緊隨著一聲姐夫的關門聲,我急切地問姐姐:“姐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姐姐摟著我的肩膀說:
“其實,你曾有過許多疑問,也曾來信問過,隻是這些疑問有了真實的答案。
來,我給你看一件東西。你曾讓我找這件東西。”
說著她從爸爸生前遺留下來的一個小箱子裏,拿出一張照片對我說:
“這就是你讓我找的沛然爸和嬌娜的鬆下約會照。”
此刻姐姐再也沒有說一句話,她靜靜地凝視著我,觀察我的表情。
我緊緊地盯著照片,不錯眼珠地看著。
心跳在加快,拿照片的手,禁不住地在發抖:
那帥氣的年輕小夥就是沛然爸爸,因為我見過他年輕時的照片,那年輕的姑娘長相酷似我——她和那孟雪又是多麼的神似!
此時,我的眼簾前像電影的蒙太奇一樣,疊映出一幅幅場景:
一會兒是追悼會上孟雪的淚影;
一會兒是映雪媽媽慈祥的麵容;
一會兒,我的耳畔響起追悼會上孟雪淒苦無奈的哭泣聲。
一會兒,又是我映雪媽媽那無數次對我的叮嚀聲。
最後定格在爸爸臨終時那句:
“倩倩,日記……遺囑……找你的媽媽……”
的那一生一世也不可能從我的耳畔抹掉的呼喚聲。
我感到一陣暈眩,便倒在姐姐的懷裏……
“怨姐姐不該給你看……怨姐姐,都怨姐姐……”
姐姐自責地反複地說著,伴隨著的還有姐姐深沉的哭泣聲。
我醒來,發覺我躺在床上,姐姐趴在我身邊哭泣。
請來的醫生,姐夫和萍萍,還有一些親友站在旁邊。
見我醒來,姐姐說:
“倩倩你可醒了,你嚇死姐姐了。”
我躺在床上用力地向姐姐伸出雙手,一邊哭著一邊說:
“姐,我不能沒有你,你不能離開我。”
“姐姐不會離開你,姐姐也不能沒有你。”
我們緊緊擁抱在一起,我倆的淚水融合在一起。
醫生說:“開了鎮靜藥,要好好休息,避免激動。加強營養。”
“我已經熬了雞湯。”姐夫說。
姐姐衝姐夫說:“就因為聽了你的話——長痛不如短痛,你看,差點出人命!還不快看看給倩倩熬的雞湯得了嗎。”
“對,我這就去。”
姐夫匆匆向廚房跑去。
爸爸媽媽去世後,姐姐、姐夫比以前更加關照我,疼愛我。從美國回到家,心裏暖暖的。
但是,怎麼也想不到:
嬌娜會是我的生母?想到這些,我的頭沉沉的,心裏悶悶的,淚又流了出來。
這幾天,姐姐一直陪伴著我,不斷地勸慰我。
但我心中仍然像堵了塊鉛鐵一樣,憋悶的要命。
這幾天,我一直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