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如果是在鏡子裏,當然美由心起,可惜……不是……
--雙葉語
我叫雙葉。姓什麼?別問了,我這姓太“個”,容易嚇著你。可以告訴你的是,我與姐姐是孿生,她叫單葉。
能住進這個別墅,是我老爸的功勞,他為這個遠大目標,把自己“賣”到了一個叫馬達的地方。後來才弄清楚,不光這倆字,後麵還有“加斯加”。五個字不太好叫,我和姐姐統一的叫法是,老爸去了馬達,(世界上叫啥達的不少呐,像烏幹達,盧旺達,雅加達)米國算啥,咱老爸,在馬達,帥……
夜,特孤單,因為少了單葉。她總跟一男的出去,而且大言不慚,說是婚前試運作階段,尚屬“前期開發”,不叫同居。
我很憤怒,是特妒忌的那種。可姐姐的解釋也太直白,她說這事帶著妹妹會讓人疑為群同,咋成?
因為她們一準會呐個,像“嗯”一個,“走”一個,“親”一個,還可能“那個”一個。我去了豈不太那個,天殺的……
於是,別墅這八百平米裏,就剩我一女孩啦。聖女,潔白無瑕,“手”身如玉,節骨眼的地兒,搭一白紗,油畫上那種。寫出來就不是這意思了,老華夏前輩們留下來的同音不同義的字詞忒多,生,繩,省,勝,四聲,剩,盛,晟,“剩”女。
剩就剩吧,反正這也是事實。上了馬達島的老爸就甭說了,老娘在這個城市的老城區裏,還有個住的地方,她得守著老一輩們。得,剩倆啦。可單葉要是出閣呐?我就給剩下啦,“聖”人一個,沒跑兒。
老爸說,生活上的事不用我們管,打工掙不來幾個銀毫子,卡卡上月月有人打錢來,吃穿不用愁,自己掙的可勁兒造。
可是,晚上總出怪事,讓人毛得起雞皮疙瘩,瘮的慌。啥事?我總看到“自己”在這屋子裏走來走去。呐悶兒呀?我不在自己的閨秀囊裏麼。可那個呐?現在還飄著的,也穿一身孔雀羽毛淡藍花紋睡裙。我低頭看自己身上,孔雀紋,大眼睛一樣。怎麼會呐,我這可是馬達特供,她哪兒弄的?
到底哪個是我。那個走來走去的,還是這個在沙發角落裏縮著的油畫“炮司”,一掐覺得疼的?
真疼,我為了印證這一點,問過專家。那個總拿放大鏡看我眼的老頭說,這叫強迫症,可行的方法就是在自己最怕疼的地兒,狠狠掐一下,疼了就是自己。我不怕疼。別忘了,我也算一瑜伽三段呐,嗯,自封。
可是那個呐,走來走去的那個?她一準不疼,不然早叫了。因為胳膊掐紫了,我改為掐大腿,而且是內側最嬌嫩的那地兒。掐的時候,會驚叫起來,能不疼?我仔細注意她,就是走來走去的那個,她一點沒感覺,照樣是“捏著貓步夾著腿,頭頂能放一杯水”那樣子。
她的行動是有規律的,從二樓開始……
穿的是睡衣,淺藍色的,有點孔雀羽毛式的花紋。到了樓梯拐角,習慣性的往回看一眼,然後在拐角的穿衣鏡前照一會。側臉看自己,有點臭美勁,時不時還用雙手掀開雙懷,在鏡子裏看胸衣。在我的角度,看不到她胸衣的顏色,隻是有個動作印象特深:她愛用雙手整理自己的胸帶,然後就用右手托著自己的腮,臭美一下。換一個方向,再來一次。最後是雙手裹緊睡衣,左右擺動,在鏡子裏看看自己的腰身和背臀,美美地微笑,最後漫不經心地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