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樓道間急促而淩亂的腳步聲。
“呼…呼呼呼,哈呼…”前麵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正在劇烈的喘息。
現在已經沒有時間讓他休息了,連倚在扶手上休息這樣的事對他來說,都成了奢侈。
樓道間的腳步聲,並沒有在他休息的時候停止。
那是因為,現在的他,如同獵物一般,正在被獵人追獵。
貌似中毒的身體在劇烈的喘息中顫抖。
閉上眼睛而仰望的頭,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
已經失去控製的呼吸,如同快要結束一般毫無規律。
對他來說,已經沒有時間了。
如同驅使一個機器一般,他努力驅動著身體動起來。
中毒的身體雖然動了起來,但是看上去如同快要斷線的木偶一般。
雖然自己是半帶著掙紮的前行。但是身後的追趕的腳步並沒有放緩。
眼前的一幕,幾乎將男子的身體凝固。
麵前就是樓梯的盡頭,樓梯的盡頭,是一扇閉著的門。
但是這扇門,不是出口。
一直順著樓梯向上攀爬的他,現在已經接近十二層建築的樓頂。
這是他意料之內的事情。
明知道這樣的結果,自己卻依然向這裏前進,不但沒能逃脫追獵,還消耗了非常多了體力,真是缺乏思考的行動。
西裝男子左手下意識地扶了一下頭,劇痛幾乎炸裂的頭,將一陣滾燙傳達給了手上的神經。
身後追趕的腳步放慢了速度,如同嘲諷一般的腳步聲,回蕩在安靜的樓道間。
緩慢的腳步聲,敲打在男子的思維上。
“混沌,岩石,利刃…”
西裝男子努力通過咒文詠唱來調動體內的魔力,數塊淩空生成的岩石如同利劍一般切卡了擋在他麵前的門。
“呼哈…”
無法控製的劇烈喘息,衝擊著男子的身體。
幾乎是全身神經在同時收縮一般,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
僅僅是一小段簡單的魔法詠唱,就給自己的身體再次增加了負擔,那幾乎快要崩壞的身體,離毀滅又近了一步。
掙紮著穿過被魔法破壞的門,男子來到了樓頂。
!
還沒站穩腳跟的男子,幾乎被樓頂迎麵而來的自然風掀翻。
踉蹌的腳步,終於在樓頂的風中站穩。
背景是喧囂的夜色,如同星光般的燈火亮徹城市。但是西裝男子身邊卻沒有照明的燈光,和樓下的喧囂相比,這裏的安靜似乎讓人感到身處另外一個世界。
盡管樓下的喧囂幾乎無法聽見,因為他那時斷時續的意識,不斷地折磨著他的聽覺。
全身的血液,幾乎在同時逆流一般,這樣的感覺,幾乎可以掀飛他的頭蓋骨。
“咳咳咳…”
中毒而被折磨的身體,發出了這樣的咳嗽聲,盡管男子努力壓製聲音,但是在這安靜的環境中,它還是那麼刺耳。
咳嗽之後,分布在全身的神經突然劇烈收縮,如同無數的弦不斷地重複著繃緊和放鬆。
西裝男子下意識地依靠著身邊的牆。劇烈的毒藥,幾乎將他的思維如冰般凍結。
身後的腳步聲漸漸沉寂。身邊的門如同正在被填滿一般,緩緩地出現了一個穿風衣身影。
褐色的風衣,早已不需要夜色的渲染。後腦的頭發束成了一個小馬尾。這正是那個男人沒錯。
一陣勁風掠過,發絲亂舞的西裝男子差點失去平衡。
他的對麵,褐色的風衣飄飛作響。
終於來了…
逃跑的煎熬,遠遠比不上這種類似審判一般的等待。
看來,獵人追趕獵物的表演將要畫上一個句號了。
像是自嘲一般,西裝男子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
他的對麵,風衣男子點上了一根香煙,香煙上緩緩燃燒的火幾乎照亮了風衣男子的麵容。
那是如同勝利者一般的麵容。
白婷蘇視角
2009年
昏昏沉沉的大腦,就在剛才為我放映了一段如同電影橋段一般的夢境。
一般情況下,人們做夢一般都會夢到發生與自己相關的事情,但是這次做夢卻完全不是這樣的事。我如同一個觀眾一般,在不為人知的地方觀看著這樣的表演。
努力想使剛才做的夢像電影一般在腦海中倒帶,但是腦海中始終隻能浮現中樓頂上兩個男子。真是奇怪的夢。
不過想想,本身我自己也是一個奇怪的人。
從小開始,我似乎就被不可思議的力量包圍,每當我安靜下來的時候,就能感覺到一股不可思議的力量,在我身體中流動。這種感覺在我每天的入睡前最為明顯。
更不可思議的是,隻要我說出“火焰”這樣的詞語,掌心就可能跳出火焰,不,說是火苗可能更合適一些。與平常不同的,這火苗的顏色,不是鮮紅,而是漆黑。因為這種現象不止一次,所以我敢保證這不是幻覺。但是其中的緣由,我也沒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