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小空幾欲癲狂,熾閉起雙眼,仰頭道:“或許,無憂無慮的活著才是最好的。”
“還不是我成了廢物隻能過簡單的生活了?”
“不是,簡單的生活很難求的。”
“我不聽!”
“那麼你去尋吧。”熾無奈地搖搖頭,“我不能左右你的抉擇,因為現在的我也很矛盾。”
場麵嘎住,兄弟倆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小空已經難受到了極點。許久之後,熾從懷中取出一個手指長短的圓柱形密封小瓶,說道:“這叫擴空器,裏麵有五立方米的空間,你要隨身攜帶的任何物品都可以放在其中。”接著他一按瓶蓋,一道紅光自瓶中迸出落入他手中。
小空定睛一看,熾手中握的正是前天五長老送給雲磁的兩把劍鞘之一。隻不過這時劍鞘外端卻露出一把漆黑色的劍柄。劍柄上刻著奇怪的紋路,散發著慎人的寒氣。是神劍已經還鞘了。
“把他收好,這兩把劍的好你現在是無法體會的。”說著,熾將寶劍收入擴空器交給小空。
小空好像從熾的話中聽出什麼,緊握擴空器問道:“既然現在我還不懂,哥哥可以等我懂得時候再給我。”
“等不到了。”
簡單又無奈的四個字,對小空來講卻遠勝晴天霹靂,山崩海嘯。他大腦仿佛被炸開,耳畔充斥的嗡嗡聲響。他想問,卻不敢再問了。
熾慘淡一笑,指了指額頭上的“絕魂貼”三字,道:“需知這世界上有兩個不可,收到‘神兵令’不可不繳械,接到‘絕魂帖’不能不消失。弱者如此,強者如此,平民如此,帝皇如此,從無例外。”
哥哥從世界上消失?他根本不敢想,更不敢接受:“誰的絕魂帖?誰的絕魂帖?為什麼要給你絕魂帖?”
熾無奈的搖搖頭,歎道:“從沒有人知道,知道的也一並消失了。”
“我要與哥哥一起消失!一起消失!”抓著熾的袖口,小空聲音顫抖,麵色幾近猙獰。情緒如此激動,十六年來他是第一次。此時的他,心中哪還有半點身受十印的悲憤。
熾微微用力將小空掙開,輕聲道:“去尋你自己的路。”說罷身影一閃,消失晚霞之中。沒有預兆,也沒有殘影。
“哥哥!”小空重重地跪在地上,身心劇痛卻不知所措,他隻好張開嘴巴,一遍又一遍地無聲的重複著“哥哥”。而後,淚水噴湧而出。
無助,小空看到的遠比眼前的昏暗要暗,深深地陷入無助之中……
“他走了,他還有事要做,好孩子,你隻能堅強一些。”
小空猛然回頭,一個杏眼玉麵,神情落寞的少年與一名鬢發花白,滿麵滄桑的老者正遠遠地看著自己。正是小四與他的爺爺。
“爺爺,他還有什麼事要做?”小空不急待的問向小四爺爺。
小四爺爺慘然一笑,蒼老的麵龐上立時加深了幾道皺紋:“熾不告訴你,是想叫你無憂的活下去,我又怎能背了他的意願?”
“告訴我!告訴我!”小空怒了,他的心智到了崩潰的邊緣,他抓完小四爺爺又抓小四,不停地大吼。
小四在小空的晃動中不斷搖擺,忽的雙眼一紅道:“我與你一同暈過去的,醒來就隻看到爺爺,後來到這找你,我什麼也不知道。我隻顯了八印,印氣聚多少散多少,我完蛋了!”說完嘩嘩的掉下眼淚。
小空聽了小四的話呆呆地轉向小四爺爺,一個此時叫他覺得極為神秘的老人,也是半裏村僅存的四人之一。
小四爺爺看出了小空的心思,緩緩說道:“我與熾趕到時,神器已然出土,村子裏的人已經全部遭難了……”還想再說什麼卻又轉移話題道,“我已經與魯迪亞學院的校長說好叫你們去那裏學習,你們兩個先去那裏變強吧。”
變強?沒錯,是要變強,小空仰天吼道:“我發誓!必會叫‘絕魂貼’在這個世界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