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衛聆風的第一麵,衛聆風說,把衣服脫了。
這話並非是對她所說,但她抓起一把土朝衛聆風扔了過去。
她見衛聆風的第二麵,衛聆風說,哪裏來的賤婢,擾了本王的興致。
這話亦非對她所說,但她抓起一把瓜子殼朝他扔去。
她見衛聆風的第三麵,衛聆風說,你攪了本王的婚禮,那就拿自個來賠。
這話卻是對她所說,這次,她並未給他扔任何東西,而是笑盈盈地看著他,從嘴裏蹦出一句:“你敢娶我就敢嫁。”
半夏就這般坐著別人的花轎被抬到了寧王府,從此以後,和衛聆風的命運糾纏在了一起。
半夏是沈員外的女兒,即便他爹是富甲一方的豪紳,但跟她沒有半個銅板的關係,隻因她是妾室的女兒,隻因她自小便被正室趕出了家門。
她是在藥王穀裏長大的,但她學的不是醫術,而是下毒。可惜,這世間沒幾人知曉這個秘密。為何?隻因但凡是被她下過毒的,都已去了十殿閻羅那裏報到。
半夏在房中等了幾個時辰之後,還是未曾見到衛聆風的身影,於是將蓋頭一把揭下,拿起桌上的點心吃了起來。
衛聆風正是在這時走進來的,穿著紅色喜服的他,比她第一次見到時還要豐神俊朗,可她來不及欣賞眼前這位美男,隻因她的胳膊被這位美男抓得生疼。
衛聆風那雙陰冷地雙眼看著她,語氣裏透著無盡的冷厲,“說說,為何要破換本王的婚禮?”
半夏莞爾一笑,說道:“我那豈是破壞?我見那位小姐哭哭啼啼,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心思念著,她定然是不滿意這門親事,因此才攔了轎子想把她給送回去。”
衛聆風有了幾許不屑,“你接著編,本王洗耳恭聽。”
半夏見此情景,攤了攤手,回道:“好吧,那我說實話,其實轎子中的那位是我的姐姐,我倆打小就不和,她見不得我好,我更見不得她好。如今,她要嫁給王爺您這天下獨一無二、舉世無雙的夫君,這等美事落到她頭上,您想想,我豈會眼睜睜成全於她?”
衛聆風眸子一緊,說道:“模樣雖鄙陋不堪,但溜須拍馬的功夫還不小,本王倒不知沈萬文還有一位女兒。”
半夏一怔,麵上有了些許震驚,“你方才說誰?轎子裏頭的那位新娘是誰?”
衛聆風繼續觀察半夏臉上的神情,“你方才不是說她是你的姐姐?她是沈萬文的女兒,難道你竟不知曉嗎?
衛聆風的語氣裏,分明有一絲鄙夷和十分懷疑,很明顯,他已然認為半夏接近他是有所預謀的。放眼望去,這整個大魏國,凡是接近他衛聆風的和企圖接近他衛聆風的,無一人是無所圖謀的。為財也好,謀權也好,甚至貪他的美色也罷,無可奈克,這便是他衛聆風的魅力。
半夏從衛聆風口中得知新娘子的身份,頓時心花怒放,“你是說她是沈柔?難怪瞧著她有幾分麵熟,那還真是我姐姐不假!”
衛聆風見著她興高采烈地模樣,問道:“你還想演戲演到何時?全靖州的人都知曉,沈萬文就唯有沈柔這麼一位千金。”
半夏莞爾一笑,回道:“嗯,你不曾說錯,即便我以前是他的女兒,可如今早已不是啦,他的女兒,從來就隻有沈柔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