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兒想知道什麼？”司徒無夜警惕地看著我，說出的話不再是剛才那樣的關切，而是帶著疏離和隱瞞。
“莊主，這半邊玉佩是從言懷裏掉出來的，而另外這半邊……”我指著雕著蘭花的手指迅速地轉移到了雕著竹的那半塊，眼睛不眨地看著司徒無夜，觀察著他臉上每一絲的表情變化，接著說道：“而另外這半塊，兮兒是從林天傅林丞相那裏得到的！”
果然，一聽到我的話，司徒無夜犀利的目光朝我襲來，一雙眼睛複雜地看著我，像是在猜測我知道了多少。
“莊主不要告訴兮兒，它們沒有任何關係，這隻是巧合。”我欲司徒無夜知道，我希望他能給我我想要的真實答案，而不是隨便地搪塞。
“哼，那兮兒以為它們有什麼關係？”司徒無夜對我還是防備著，看樣子不想透露絲毫。
“當然有！司徒莊主，兮兒想問……司徒莊主真的是言的親生父親嗎？換句話說……言是不是林天傅的兒子？”我堅持執拗地問道，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氣勢。
這句話對於司徒無夜來說是震撼的，隻見他瞬間臉色發白，蹙眉不展，凝神看著我。
“司徒莊主，我知道司徒莊主在顧及什麼。但兮兒和司徒莊主一樣，是真心關心言的，兮兒也不希望言受到任何傷害！兮兒欠言的已經夠多了，隻希望能幫言做些什麼。言到底是不是林天傅的兒子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言不可以因此而受到任何影響！
林天傅有狼子野心，我想莊主不可能不知道吧。而林天傅最後的結局，莊主應該也很清楚，他不可能鬥得過皇帝，那麼到最後，言還不知道他的身份，林天傅是救還是任他去死，不知莊主有沒有想過？我隻希望莊主到最後不要抱有遺憾，也為自己、為言留條後路，畢竟林天傅是言的親生父親！”
我一口氣說完自己的想法，看著司徒莫言一臉的深思，接著說道：“兮兒該說的也都說了，莊主請放心，兮兒不會讓言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兮兒也會盡全力保全林天傅，隻是不想讓任何人有後悔的可能。”我真切地說著，見司徒無夜依舊在思考，便不想打擾，欲走出房門。
“等等！”剛轉身踏出一步，司徒無夜便叫住了我，我隨即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他。
司徒無夜走到我麵前，釋然地慈祥一笑，然後托起我的右手，將林天傅的那半塊玉塞到我手裏，而自己則保留了言的那半，我不解地看著他。
“唉，事到如今，我也不瞞兮兒了……”
接著司徒無夜便給我講了一個長長的故事。人妖的娘親黎素當年人稱江湖第一美人，她和司徒無夜是同門師兄妹，可謂青梅竹馬。在黎素十七歲的時候遇到了上門拜師學藝的林天傅，兩人一見鍾情，私定終身。
司徒無夜雖早已將整顆心交給了黎素，但還是希望她能快樂，便帶著祝福的心默默地守著她。不料，那林天傅卻是個不安分的主兒，滿腹的狼子野心，最後步入仕途。黎素多次相勸，但他仍然不聽，黎素不得不拿離開來威脅他，但林天傅鐵了心，絲毫沒有回頭的打算。傷心絕望的黎素毅然離開了他，但後來才發現黎素已經懷上了言。最後為了給孩子一個名分，司徒無夜請求黎素嫁給他，所以言一出生，便是司徒無夜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