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華在旁也看到了這行字,笑了笑:“是雲璃麼?”
紅嫵點點頭,將信箋收到一旁的桌案上,才回身壓住他的身體:“陛下我今日要臨幸美人,不準給我分心!”
重華躺在榻上,硬是被她扯開了衣襟,笑得半是無奈,半是寵溺:“陛下,我們換到晚間臨幸如何?”
十日後,由皇夫陛下親自舉薦的新任右相,依例先來宮中拜見女帝。
紅嫵瞪著那個一襲月白長衫的身影,半天憋出一句:“你是公的?”
剛中了新科狀元,又被舉薦為右相,風頭正健的當朝才子回瞪了她一眼:“微臣姓古,名越,表字珍瓏,當然是個男子。”
看女帝還是一幅吃驚到久久回不過來神的呆傻模樣,他隻好蹙了眉,進一步解釋:“狐仙沒有性別,我可以化為女身,也可以化為男身。”
這才總算合上了下巴,女帝恢複了萬人之上的威嚴,抬了抬頭:“你男身好看多了,以後不準再化成女身!”
樣貌堪稱傾國的狐仙咬牙切齒地看她:“就算我是男身,你敢苛待先生,我一樣不饒你!”
禦座上的女帝連反駁都懶得反駁他,兀自起身,喃喃自語:“靜華哥哥的藥喝了沒有啊……”
留下覲見的右相,徑自走入後殿。
若安三年的新年,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到來,除夕守歲的時候,整座皇城又下起了大雪。
窗外紛揚的大雪中,紅嫵輕抱著身邊的人,將頭靠在他胸前:“靜華哥哥……你答應我的一起守歲,今天總算實現了。”
笑著歪歪頭,燭火中她一無飾物的發髻上,那根清素的玉簪閃出溫潤的光芒,她輕聲繼續說:“你答應過等我三千歲時給我的禮物,也早就實現了。”
低頭輕挑了唇角,重華眼眸中一片溫和。
冷不丁一旁響起一聲清咳,南冥敲敲身前的棋盤:“我說兩位,卿卿我我的話留到沒人的時候再說。”
提了酒壺歪在一旁榻上的逐夜也醉眼迷離地附和:“對啊,我都覺得這酒開始酸了……”
變成了清雅男子後,在特定的人麵前依舊很狗腿的珍瓏,巴巴將一杯茶水放到和南冥對弈的重華手邊:“先生渴了麼?喝點參茶。”
那邊富有東海的龍王殿下自然也不肯落後,將茶杯硬塞到南冥手中,語氣強硬,隻是尾音泄露了刻意的討好:“師尊,喝茶吧。”
紅嫵忍了又忍,還是抓狂跳起:“你們在天庭中很閑麼?怎麼專挑這時候下來!”
窗前靜立的一襲青衫的人終於輕笑出來,回過頭來:“也不算很閑,隻是我剛叫天界都休息了而已。。”
那笑容幹淨和暖,深瞳中還藏著點點促狹,一如當日她在蘇州的留醉樓上,看到他對她抬頭微笑,一瞬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