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末,恰好下起了雨。
她住在我家的樓下,14節台階的路,靜悄悄的便來了。
我起身,去開門。
寬鬆的白色t恤,披散著頭發,睡眼蒙鬆。沒有高跟鞋,沒有表情,沒有太多的廢話。
她說:我餓了。
我說:我有吃的。
她進門脫下涼鞋,赤著腳,踩在沙發上,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不知怎地,原本為一些事而煩惱的我,在看到她突然出現的時侯(準確來說是確定是她),心裏竟然有絲歡喜。
是犯賤嗎?可能不是,人之常情罷了。
離別又重逢,哪怕是在這個猝不及防的深夜裏,還是值得高興。
我說:拜托啊!姑娘,沙發不幹淨,髒了你的腳。
她轉過頭對我說:魚子起,上學那會兒你嫌棄我的脖子不白,現在又開始嫌棄我的腳髒?這麼多年了,你壓根一丁點兒沒變,還是那麼討人厭。
我說:嫌棄談不上,變沒變我也不清楚,不過深更半夜你不在你房間裏睡覺,跑到我這有婦之夫的家裏可不太好吧!等會兒有人來轟你出去的時候,你不穿鞋的話可不好跑。
夏悠悠說:魚子起,你怎麼不去死!
我笑著說:夏悠悠,托你的福,我還活著,並且活的好好的。
這次,她卻懶得理我了。
以前我和夏悠悠總愛打嘴仗,不過,每次都是我輸,這次突然贏了,我卻高興不起來了。
照理說你來我往,誰也占不了什麼便宜,也說不出誰輸誰贏,可現在,好長時間沒見,她未能說一句好久不見,而我,也隻好嘴賤。
我關上門,進了廚房,任她自個在沙發上折騰。
廚房裏什麼都沒有,昨天的粥還在鍋裏,聞聞應該是沒餿,鼻子以前生了病,現在除了煙味其他的都聞不見。
至於夏悠悠現在來幹嘛,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畢竟那麼長的時間過去了。
長到我開始的時候喜歡上一個姑娘,慢慢地忘了一個姑娘,然後又重新喜歡上一個姑娘。
人非草木,我隻願夏悠悠顧自安好,切勿打擾!
不過,她,卻突然再次出現了。
廚房和客廳隔著一堵牆,隔著我和夏悠悠,隔著我和她之間的這幾年。
她開了電腦,將聲音放到最大,隔著一堵牆問我,猜猜看?什麼電影?
我說:那是王家衛的電影,zq森林。
如果我有一張船票,你會不會和我一起走?
這句台詞我上學那會兒很是喜歡,夏悠悠也很喜歡,不過這部電影卻不是zq森林,而是梁和張的花樣年華。
雖然導演是同一個人,可說的確實是兩個故事。
至於我和夏悠悠,我們兩個人,還是不說為妙。
我端著泡麵對夏悠悠說:遠來是客,這次我請你吃麵。
夏悠悠說:好啊,我有段時間沒吃過這東西了。
我推測出她現在依舊不喜歡吃泡麵,可也想的到,大小姐脾氣的她從不會按時吃飯。吃與不吃,在我看來,能吃點東西總是好的,哪怕她從不喜歡吃她不喜歡吃的東西。
吃過“飯”,已經過了夜裏兩點。
夏悠悠坐在沙發上打著哈欠,我不說話,她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