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過去的事，我道歉。”劉蘇隻得用道歉來拖延時間。
“嗬。”唐嘉寧抱著雙臂翻了個白眼，“別告訴我你沒聽過那句話。道歉如果有用，要警察幹什麼。”
“所以，我做什麼你才能滿意？”
唐嘉寧高傲地揚起下巴：“說吧，你到底為什麼害我？”
劉蘇嗤笑出聲：“你不是已經認定我是為了和你搶靳陽？”
唐嘉寧聽了臉上滿是無辜，甚至瞬間眼底含淚：“所以就用這麼卑劣的手段？”
劉蘇早就起了疑心，現在看到唐嘉寧的神色便更加篤定起來。唐嘉寧這出戲是演給第三個人看的，她的聲音時而尖刻時而細弱，大概是有些話並不想讓那個人聽見。既然如此，隻要自己說出她想讓那個人聽到的話自然就可以脫身了。
劉蘇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調：“沒錯，是我害的你。”
語畢，劉蘇朝著唐嘉寧視線的方向側過頭。那個人，果然就站在身後不遠處。
和前女友預謀合演了這麼一出鬧劇，就隻為逼自己說出他們早已認定的“事實”。
劉蘇看著靳陽一步步走到自己身邊。他的神色沒什麼變化，隻是眼底的色彩更加深沉了。
劉蘇笑了，嘴角上揚，眉眼輕彎：“我的話，captain靳都聽到了？”
“沒有。”
唐嘉寧霍地瞪大雙眼：“靳陽，她一直都對我不滿才設計陷害我，剛剛被我揭穿所以惱羞成怒潑我咖啡！SC怎麼可以用這種沒素質的員工，我要去投訴，讓她……”
“道歉。”靳陽不等唐嘉寧把話說完，就伸手扯過劉蘇的胳膊將人狠狠往前一推。
“什麼？”劉蘇以為自己聽錯了。唐嘉寧這種騙小孩子都覺得幼稚的台詞靳陽居然會信！她難以置信地歪過頭，“你說什麼？”
“道歉。”靳陽語氣不變地重複道。
道歉對劉蘇來說並不算什麼。她有自己的目的，隻要最後的結果是她想要的，過程怎樣低眉順眼她都不在乎。可靳陽不分青紅皂白說出的這兩個字忽然就激怒了她。她後退一步：“你有什麼權利要求我？”
“身為乘務員，把咖啡潑在旅客身上就該道歉。”
“現在並非……”
靳陽看了看腕表：“還有半個小時工作人員登機。你自己考慮清楚。”
“SC的空乘那麼多，就該把她換掉。”唐嘉寧不屑地哼哼。
劉蘇緊緊皺起眉心。深呼吸了無數次她才勉強咽下這口氣：“給您帶來的不便我深表歉意。您的衣服我可以照價賠償。”
大概是知道靳陽會站在自己這邊，唐嘉寧更加咄咄逼人起來：“不必了。我不差這件衣服的錢。隻是，SC是大公司，不能因為你壞了名聲。今天的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唐小姐，事情經過到底是怎樣的你很清楚，何必逼人太甚……”
“劉蘇！”靳陽厲聲打斷了她的話，而後站在她和唐嘉寧中間，垂下眼簾逼視著她，“不要一次次讓公司給你收拾爛攤子。有在這裏辯解的時間不如去做好登機的準備工作。”
劉蘇氣得不輕。她恨恨地看著靳陽，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在瞪他。隨即死死咬住嘴唇轉身大步離開。
身後，很快傳來唐嘉寧那聲嬌滴滴的哀怨：“靳陽……”
“沒事了。”
劉蘇很努力地克製自己才沒讓眼淚流出來。她沒有指望靳陽對她會有什麼顧念，畢竟，她早已經不是劉楠了。可她沒有想到，靳陽對唐嘉寧的舊情居然那麼深，可以為了她不分對錯地傷害任何人。
劉蘇一遍遍地洗著指尖的咖啡漬，直到皮膚變得通紅。她狠狠拍上水龍頭，翻出手機撥通了樊宇航的電話。
過了很久，樊宇航慵懶的聲音才從另一端傳來：“什麼事啊寶貝，我在……”
“不是說要幫我。”劉蘇的聲音冷靜得駭人，“幫我對付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