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說我們這算是什麼?我覺得我好像一直等待著這一天,但又似乎不是這樣的。”
“你說我們像偷情?”他挪揄的笑著問,一邊撫弄她細柔的發絲。
“你怎麼說得這麼難聽?”許可擺出一副受冒犯的神情。
“好,我說錯了。”他輕柔地吻著她,撫摸著她的臉頰。“但不論我怎麼說,你卻應該知道事實無法被扭曲的。”
“我明白了。”她臉上蕩漾出幸福的微笑,挨近了他,接著閉上眼睛,“享受如此的快樂有什麼不對,有什麼不應該的?”許可說著,眼瞼不住地輕顫。他忍不住又俯過去親吻她的唇。
“是啊!”他躺在床上,臉上的滿足和她一樣的幸福,“我們為什麼沒有享受快樂的權利?”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希望我們的快樂能永久,這一刻成為永恒。”這時,他們不由聯想到了她的姑媽和楊洪,或許,他們以前也不曾一次地像許可和胡如海這樣並肩躺在這張床上,甜言蜜語,柔情萬千,經曆了這麼多年,兩人仍然彼此默默相愛著。
“我們真是瘋狂。我們和他們相似卻不應該一樣。”
“好了,知道了,你再說我就……”
“就怎麼樣?”
“堵你的嘴不讓你說。”
“那好啊!來過試試看。”
許可用熱情的聲音逗弄著他,整整一個上午,兩人似乎都覺得自己以前便是彼此的一部分,他們都屬於對方很久很久了。因而很難相信這種關係其實是剛剛開始,以致於兩人都半裸著身體在這溫馨、浪漫的小木屋中追逐嬉鬧時,都顯得十分悠然自得。
“姑媽的漁場發展得真快,才十來年便初具規模了。”
胡如海微笑著說:“以後還更快呢?我們加工的產品正開始銷往世界各地。當然現在是以國內市場為主,往後再慢慢擴展。”
“這是你的心願?你對管理這個漁場似乎很有把握。”
“是的,我希望有一天能把這裏經營得十分出色,當然這得讓你姑媽他們放開‘權限’讓我幹才行。”胡如海點點頭,向她坦誠不諱地道出了他對這個漁場懷有極大的抱負。
許可立即說:“我姑媽和楊伯伯年紀大了,他們會讓你來幹的。他們對你印象都很不錯,他們希望你能替他們把漁場幹得好好的。”
胡如海緩緩點點頭說:“這個我明白。我不會辜負他們的,總有一天……我會把它經營得好好的。”他開始向她訴說他的理想,然後即改口說:“我不斷地說了這麼多,你煩不煩啊?”他有些難為情地笑了笑,但她都聽得很入迷。
“我很喜歡聽你說這些。”許可回答,片刻之後又問:“你為什麼不自己開個漁場?”
胡如海笑了笑,把頭一搖說:“拿什麼來開?理想和夢嗎?你可知道開一座頗具規模的漁場,得花多少錢?那可是一筆龐大的數字呀!就憑我那點工資再過一百年都是辦不到的,我在這兒隻不過是個打工者。”
“但是你在我姑媽的漁場至少可以把你的特長發揮了出來。”許可引以為榮地望著他。胡如海聽罷輕柔地撫摸著她的柔發,另一隻手托起她的下巴,說:“我會盡力而為的。當然,除了工作以外我還有很多需要……比如和你到這兒來享受著美好的感覺。”
許可以夢幻般的眼神注視著外邊的海,“我明白。”過了一會兒,她轉臉望著他問:“我們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他故意捉弄她,其實他明白她的意思。
“別裝傻。你知道我的意思。”而後她吃吃笑著又說:“昨天晚上我正想著要是哪一天我們出去約會,正碰上姑媽和楊伯伯那一對的情景呢!”想到那種尷尬的模樣,兩人忍不住齊聲大笑,然後他又緊緊地抱住了她,用沉思的目光凝視著,他已將各種可能都考慮了,但這些情況卻很複雜,沒有一種可能是理想的。
“我還沒完全想清楚,你受過西方教育,可能一切都比我要放得開些,可是我不行,我得顧慮到那些注視在背後的目光。”
“這就是我們不同的地方?”
“是的。”他朝她咧嘴一笑,“但是我想會有辦法的,過一段時間再說吧!”
“廢話,我是說……我們現在怎麼辦?每隔一段時間再這樣偷偷摸摸地跑到這兒來?還提心吊膽地怕人碰見……”
他說:“可惜我的房間是跟工人們在一起的,如果你被哪個工人撞見,隻要那麼一次我們就全完了。”
“是嗎?”許可又追問了一句。
“因為這樣是不對的。許可,你是你,我是我,你可以一切都不在乎,什麼都不怕。可我不希望他們背後說胡話,我真的沒法說清楚……”確實,她根本不在乎。她認為既然愛了他,就毫不在意別人怎麼說了。再說別人又會怎樣傷害他的呢?可是許可卻從他的神情中看出這是一道無法跨越的界線。
許可的目光筆直地射向他:“我不想遵守你們這兒的規矩、習俗。如果我們在一起那麼我就要讓大家知道,我要以我們所擁有的為榮,而不想提心吊膽的唯恐被人發現,這事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