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子言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眼前的一切都已經變了,子老頭也不在他身邊,隻覺得現在眼前的事物更加的眼熟。
“額……這不是我自己的房間嗎?我不是在爺爺那,什麼時候回來的?”子言環視了一遍周圍,心裏開始犯嘀咕了。
就在他還在糾結自己怎麼會在自己的房間的時候,他猛然想到什麼,抬頭又是一個耳光賞給自己。
“我艸,該打!爺爺都那樣了,我居然還睡著了。”
子言噗通一下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雙腳搭上拖鞋,來不及整理淩亂的衣服,直接衝出門,這一切事件的發生速度都趕得上百米賽跑時全力衝刺時的速度了。
當子言衝出房門,耀眼的陽光直刺雙眼,但是子言居然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直接無視,繼續朝子老頭所在的房間奔去。
就在子言到達其門前的時候,他剛想敲門,伸出去的手下意思就定格在離門隻有拇指寬距離的半空中,若有所思地回頭看了眼院子和他所在的房間。
隨即又搖了搖頭,不再猶豫,停在半空中的手直接輕敲在門上。
“咚咚……”
沒人!子言不相信,又敲了下。
“咚咚……”
依舊沒人應,獨留清脆的敲門聲在院子裏飄蕩。
子言又煩糊塗了,院子裏沒人,屋裏好像又沒動靜,按照爺爺那狀態估計如果沒人扶著,連他自己的屋門也別想出去。
“咚咚……”
第三次了,還是沒人應。
難道……
“爺爺,王二嬸在裏麵?”子言小心地問道。
隨即不再猶豫,直接推門而入。
“我閉著眼睛,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
子言剛走兩步,嘴上的話開始變得結巴,詞與詞之間被拉長,眼角直接眯了起來,慢慢地停住了原本向前的步伐。
盯著前方,他隻感覺呼吸開始變得困難,連空氣都是靜止的,周圍依舊一片寂靜,蟬鳴空響,偶爾還夾雜著鳥啼。
“我什麼都沒看見!”子言再次輕語,隻是這次聲音很低,很沉,很冷;沒有絲毫的情感在裏麵,似是苦笑,又似是無奈。
“看見了又能怎樣?”子言問心自問。
不再說話,直接跪下!
他的眼前正擺著一個特殊的東西,那個東西還在不停地往外冒著寒氣,遠遠就能讓人感到它的溫度——寒。
不是冷,是寒。比冷更冷,比冷無情。
那個東西正是冰棺。
冰棺的裏麵還有著一個熟悉的身影,他閉著眼,卻能讓人覺得他在窺視著外界世界;他渾身也在冒著寒氣,卻能讓人感受到他的溫暖;他可能不會再說話,但是他的心依舊是溫的,心心相印可能就是在形容現在的他。
“爺爺……”
許久,子言的喉嚨終於再次振動,隻是聲音中多了點苦澀,多了點不甘,多了點一種無法用言辭表達出來的東西。
“你不是還罵你孫子傻,不是說你暫時還不會……”子言繼續低語。
眼眶閃著的不再是淚絲,而是更加晶瑩剔透的淚珠。眼眶不再束縛,任它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