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文魚會議之後就立刻走了,和所有人都沒打招呼。費列羅走的竟然叫上了迪奧小姐一起,鰻魚東緊隨其後。鰻魚東走到我麵前,拍拍我的肩膀,對我說:“好好幹。”他吃了三文魚一拳的左臉在店內的高光燈的作用下,看起來又腫出了新境界。
我本來內心挺歡快,覺得自己在這開場的橋段上就贏了一票,雖然是在各方的協助之下,但這並不影響我的光榮感附體。
但是後來,事情出現了一些十分玄妙的內涵。
下班的時候,我一出門就碰上了陳小賤。
他站在陰影裏,一隻手插在褲兜裏,一隻手夾著一根煙。穿著休閑衛衣,還把帽子給扣上了,他不喊我的話,我就算從他麵前走過去,都認不出是他。
“幹嘛?演諜戰劇啊?”我被他嚇了一跳。
“那個人呢?”他鬼頭鬼腦地拿眼睛瞟了瞟店裏。
“哪個人?”
“琳達。”
如果可以的話,我很想把白眼翻到天上去。之前才上演了奧斯卡,現在這身浪子打扮,難道又想來重把迪奧小姐?
“下午早跟著費列羅走了。”說完,我就想走。
“哎,你走什麼走,我專門來等你的。”陳小賤居然伸出來一隻腳攔住我。
“我?”我那一聲音調飆得有點過高,引得周圍的路人都看了看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臉往裏側一些,小聲說:“你找我幹嘛?是想來跟我解釋迪奧小姐的事情,還是又打算支什麼新招數害我啊?”
“不是這事。這裏說話不方便,我們找別的地方說。”說完他一把拽住我就向前走,我幾次想甩他都沒甩掉。直到他找了個生僻得連個鬼都沒有的,即將打烊的咖啡吧坐下來,硬生生地問那個在拖地的服務生要了兩杯咖啡。
“說吧,快點說。”我一口氣幹掉了眼前的濃縮,那在舌頭上漾出來的苦味,真是沁人心脾,我緊接著撕開糖袋子,直接一口倒進了嘴裏。
就在這個時候,陳小賤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那封給股東會的匿名信是我寫的,但是我沒有標注你的名字。”
聽到這句話之後,我剛倒進嘴裏的糖一下子就卡在了喉嚨口,我捏著喉嚨上氣不接下氣地咳。我覺得有可能我會變成曆史上第一個被一口白糖嗆死的勇士。陳小賤看不下去了,再次開口向那個正在洗咖啡機的服務生要了一杯免費的白水,那個小哥的眼珠子瞬間在我的淚目之中消失了。
“你不要激動,但是這是事實。”陳小賤一邊給我遞紙巾,一邊說,“你聽我說。這個匿名信我本來是想叫你寫的。但是想想你自己的處境不太好,我就自己寫了。不過,我對天發誓,我真的沒有標注你的名字。”
“你為什麼要寫匿名信啊。你一個技術部的,管店裏的事情幹什麼?”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嗬嗬,你得有顧全大局的精神啊。店裏這麼搞,假如還沒人來製止的話,晚點實體店一個倒閉,又得多少人沒飯碗啊。我也是為我自己的前途考慮。我看看這幫人估計都不會有什麼反應,我就自己動手了。”
陳小賤委屈在技術部也是可惜了一個多項型人才。但是他說他沒寫我的名字,可那封信上明明就有我的名字啊…這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