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
回應李劍寒的隻有張盡歡和河之洲滾動喉嚨的聲音，他們二人噤若寒蟬，哪裏還敢開口？
“我們過去。”李劍寒招呼蘇婉一聲，隻是後者雙目瞪得老大，一副驚疑不定之色，等到李劍寒走到畫廊裏方才回過神，快步追上。
“李師弟，你、你當真隻有八脈實力嗎？”蘇婉看著李劍寒，瞳孔依然顫抖不已。
方才李劍寒那一劍實在太快，快到即便是換成她自己應對，怕也是死路一條，這樣驚豔萬分的劍術，怎麼可能是才開八脈之人所能施展的？
“確實是八脈。”
李劍寒古井無波的眸子看著身前的山河圖緩緩開口。
“那方才那招劍法怎麼……怎麼那麼快？”
“快嗎？”李劍寒搖頭道：“還是生疏了些，慢了三分。”
蘇婉神情為之一滯，不遠處的張盡歡和河之洲兩人聞言，更是一個蹌踉，相互攙扶著才能站穩。
到了此刻，蘇婉有些看不透李劍寒了。他那深邃的眸子如萬年玄潭，冰冷漠然，不起波瀾。但更可怕的是他的劍，那是比他眼眸更冷冽的存在。
“這就是全部的山河圖？”李劍寒問向蘇婉：“為何我感受不到你說的山河韻味？”
山河圖全長十丈有餘，是人用劍刻在石壁上的，內容是景州河山，單論畫工確有氣吞山河如虎之勢，但對參悟劍法根本沒有用處。
蘇婉定了定心神道：“你要將心神沉浸其中，才能感受到山河韻味。大部分人都是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被山河韻味震退。”
李劍寒將魂念釋放出來，投入山河圖後立時感受到無上威壓。
魂海之上，似乎有千川萬山籠罩，千川奔騰呼嘯，萬山沉重莊嚴，隻壓得李劍寒腦殼欲裂。
但是他豈會被這點磨難阻擋？迎難而上，魂念全部打入山河圖中，沉浸其中找尋山河劍氣。
因為身具全宗魂念，所以李劍寒深知，欲練山河劍譜就必須煉化山河劍氣，隻是魂海在山河圖中遊蕩了一炷香時間，也未曾發現一絲山河劍氣。
收回魂念，李劍寒身子一蕩，受到山河圖反噬，身子蹬蹬後退。
蘇婉扶住李劍寒，問道：“有所領悟嗎？”
“一無所獲。”
“你也不要灰心，這再正常不過。”蘇婉微笑安慰道：“百年間，這山河圖不知道被多少天縱奇才參悟過，但結果還是一樣，誰也沒練成山河劍法。”
李劍寒淡淡點頭，突然看到張盡歡拿出了一個珠子，隨後光幕打出，一道人影從珠子中冒出來。
“張……張師兄！”看到這人影蘇婉反應最為強烈，身子顫抖不已，臉上也是煞白煞白。
“蘇師妹，想不到你也在。”那人影聲音淡淡，掃了李劍寒一眼：“想來這位便是外門那位雙榜第一了。”
“他叫李劍寒。”蘇婉低著頭不敢看那人影。
這人影出來後，張盡歡先是瞄了一下李劍寒，看到他未曾留意自己，低聲道：“李劍寒一劍斬了趙灼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