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劍寒,你聾了是不是?我問你話呢!”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尖聲罵道:“你也算是個爺們?自從我家小姐拒你之後,你竟變得跟傻子一般,真是沒出息!明日張公子設宴,你去還是不去?”
那名喚李劍寒的是一個十二歲少年,此刻正呆坐在床上,瞳孔微微凝聚些許光芒,呆滯的目光轉向丫鬟喃喃問道:“我是……李劍寒?那你……又是誰?”
“呸!果然是傻了!”見狀,這丫鬟更是一臉冷篾:“明天午時我來叫你,真是搞不懂張公子為何點名要你去赴宴!”
這丫鬟剛走到門口便停住身子,背著身冷冷道:“奉勸你一句,莫再對我家小姐有半分妄想,你一個窮酸書童有何資格追求我家小姐?小姐跟張公子才是般配。”
砰!
這丫鬟重重摔門而去,陰暗狹小的房中隻剩下李劍寒一人。
“李劍寒”伸手緩緩摸上臉龐,聲音顫顫道:“我現在終於是一個……人了?”
站起身子來到銅鏡前,“李劍寒”看著鏡中自己,雖然膚色黝黑,身材清瘦,長相更是普通,但“李劍寒”卻看得神情激蕩。
我本為劍!
為那天下第一宗,九絕劍宗鎮派古劍!
千百年來,受人焚香頂禮,叩首膜拜,已通靈性。
然,三百年前,九絕劍宗一夜覆滅,全宗被屠!
我承全宗魂念,隻求血洗深仇,重振九絕!隻是不知為何,自己這一劍魂念全然灌入到“李劍寒”體內。
李劍寒湊近銅鏡,直視那陌生眸子冷冷道:“既是如此,滅宗之仇便由你來手刃,亦讓天下人知道何為‘九絕之下,誰敢論劍?’”
內視自身,李劍寒眉頭不禁凝起,這具肉身當真是弱不禁風啊,修習劍道隻能從最基本的九絕劍典開始了。
當李劍寒再度睜開眼時已是第二日正午,而那名丫鬟在外麵嘭嘭地重重拍門,催促道:“快收拾收拾出來赴宴了!”
房門推開,李劍寒從中走出,在丫鬟身上凝視一番終於想起這人叫倚翠,是李家小姐身邊的侍女。
倚翠再度見到李劍寒不禁輕咦一聲,隻感現在的李劍寒神情怪怪,卻又說不出是哪裏。當即冷哼一聲道:“等會見到張公子你老老實實的,切莫頂撞了人家,知道嗎?”
李劍寒默不作聲,一雙眸子更是古井無波。
“果真成傻子了!”倚翠一邊低聲罵一邊往前走:“就這樣還想攀附我家小姐?癡心妄想!”
李劍寒發現自己似在一大戶人家,隨著倚翠穿廊過洞,最後來到一處別致庭院。內中假山疊翠,小橋流水,庭院最裏麵是一涼亭,此刻一男一女正在暢然交談。
這女的豆蔻之年,長的亭亭玉立,聽到腳步聲回頭望去,當她目光看到李劍寒時,眉頭皺起,鄙夷之色一閃而過。
見到此女,李劍寒魂念中浮現出信息:“李映雪,李家小姐,與我同來參加景州學宮入門考試。”
那男子年齡與李劍寒相仿,長相清秀,先是將李劍寒打量了一番,見其長相普通,舉止之間不見任何氣度,不禁開心笑道:“在下張易安,在此等候李兄多時了,快快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