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站起身,走到他的床邊,微笑道:“我叫北羽,我是新來的,以後請多關照了,你叫什麼名字?”
他咳嗽了幾聲,接著道:“……元,元燁,咳咳咳!”
“你,生病了啊?”我湊上前去,隻見他的臉紅彤彤的,眼睛半閉半睜,無精打采地垂著腦袋,呼吸沉重。
他沒理會我,稍稍翻了個身。
我繞到他的那一邊,湊上去摸了摸他的額頭,蹙起眉:“好燙啊,你吃過藥了嗎?”
隻見他搖了搖頭,沒說話。
我繼續追問:“有衛生室嗎,或者附近藥房,有嗎?我幫你去買點來吧!”
他用迷糊的眼睛看著我好一會兒沒吭聲,隨即輕輕閉上眼,深深歎口氣。我見他沒回答,畢竟我們是室友,總要互相照應,我從我自己的包裏掏出了點錢,就匆匆出了門,下到二樓的時候,我正好碰到了西柚,忙叫住了他。
他疑惑地看著我:“怎麼了?房間不滿意?”
“哦,不是!”我忙擺手,“我想請問下,我們學校有衛生室嗎?”
“有!在竹林的盡頭,不過地方比較小,怎麼了?你生病了?”
我搖頭:“元燁生病了,挺燙的,我想去給他買點藥。”
西柚揪著眉,眼神複雜地瞅住我,半天磨出一句話:“你還真關心他啊……”
“對啊,畢竟我倆是室友嘛,也算是一種緣分吧。”我撓撓後腦勺。
西柚還在顧慮什麼,我忙衝他揮揮手以示告別,噔噔噔往樓下跑去。竹林的盡頭走過去,在一個比較隱秘的地方,有一座小木屋,掛著一塊綠十字,我很清楚地聽到自己的腳步聲踏在青石板上的聲響,走近點,輕輕敲了敲門,“老師!在嗎,我想買點藥!”
“進來。”裏麵傳來深沉的嗓音。
我推門而入,濃濃的消毒水,我皺了皺鼻,對坐在辦公桌前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禮貌地欠了個身,道:“我是來拿點退燒藥的,我室友生病了。”
他上下看了我一眼,狐疑地問我:“你是新來的?以前都沒見過你。”
我點了點頭。
我揣著藥袋,滿意地往樓上趕,除了退燒藥,還配了點消炎藥以防不時之需,我重新推開房門就看到元燁已經坐在床頭了,短發亂蓬蓬的,沒有了任何生氣,他見我來了,無精打采的表情中明顯有些吃驚。
我把藥袋放在他的床頭櫃上,我說:“這裏麵有退燒藥和消炎藥,趕緊吃吧。”
我看到了窗台上的熱水瓶,跑過去倒了點熱水再次放到他的床頭櫃上,努力擠出微笑。但是他卻絲毫沒有提起精神,反倒是問我:“為什麼要對我好?”
我說:“我們能在一個寢室算是緣分吧,以後都是朋友,互相有個照應嘛。”
他似乎被我感動了,我心裏有點熱熱的,看著他乖乖地把我給他買的藥吃了,喝了口熱水衝我露出了欣慰的微笑,眼角泛著些許白光,我朝他肯定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和元燁一起去了教室,他性格比較孤僻,其他同學都是雙人座或抱團坐在一起,交頭接耳,隻有他是一個人坐,進教室也沒有人和他打招呼,他就默默地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來,我看看四周的人,他們都在打量我,我忙坐到元燁旁邊。
元燁看了我一眼,冷漠地翻開書沒理會我,四周開始湧過來一股人潮,都是對我問三道四的。
“新來的嗎?”
“叫什麼名字啊?”
“長得不錯哦,嘿嘿~”
……
我尷尬之際,老師進來了,這些人一哄而散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我才得以舒口氣,老師在講桌上環顧了下,目光瞥到了我停住了,朝我點了個頭說:“新來的這位同學,你請站起來做個自我介紹吧。”
我忙站了起來,剛才那些人轉過身來看著我,我無視掉他們的目光,目視前方回答:“我叫北羽,我是從衝繩來的,希望和大家相處融洽,嗬嗬。”
“嗯,請坐下。”
講的課比我以前上國中還要無聊,國中更注重實踐,也就是師生之間像朋友一樣的玩耍,在玩耍中學習,而現在都是理論,我沒聽一會兒,困意就上來了,瞥見一邊的元燁正認真地記著筆記,一言不發,他的眼睛始終盯住黑板。
我忙小聲問他:“元燁,你的病好些沒?”
他麵無表情地“嗯”了下。
見他沒要和我搭話的念頭,就無奈地翻起書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