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慌了心神,南司夙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闔了闔眸,“隨便吧!大門密碼您知道,就不用我去接了吧。進去別亂動,東西保持原樣,別弄髒了……”
甚至他最後一句話是對誰說的,南媽媽一笑,“放心吧!濃濃很有教養而且人長得又漂亮,你們應該可以談的來的!”
南司夙嗤了一聲,完全沒把南媽媽的話放在心上,徑直結束了通話。
他抓了抓頭發,有些煩心的樣子。坐在電腦前的顧璨探出頭來,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怎麼,又被揪著回家了?”
南司夙坐起身來,“嗯,說是有個姑娘要帶到我家來一起吃頓飯。”
顧璨一口水差點噴到電腦顯示屏上,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你、你答應啦!”而後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可能,於是咂了咂舌,“你媽還真能堅持,真真沒少給你物色喲!”
南司夙抓起搭在沙發上的軍綠色迷彩風衣,站起身來朝門口走去,“你要都給你!”
可別!顧璨心中咆哮,突然沉默一下,問道,“阿夙呀,三年了,你還要繼續找麼?她要是逃了就不會讓你找到也不會想要回來的!”
南司夙的雙眸瞬間沉了下去,黝黑黝黑的顏色看得顧璨心一驚。他聽到他說——“會的,她這輩子都隻能是我的……繼續找!”
顧璨歎了一口氣,到底還是沒能把勸好友放棄的話說出口。
他說不出口,南司夙也是做不到。
雲吻走的三年來,南司夙一直在尋找,縱使是有了夏薄荷那番話可他還是放棄不來,這是一種執念!他各種方法都用盡了,可就是找不到。想來也是,夏薄荷存心藏的人若是那麼輕易就被找到,也就不能是夏薄荷了。
這三年,南司夙一直住在之前和雲吻一起住的別墅裏,不論南媽媽怎樣勸他讓他回大宅,哪怕是換一個住處也好啊,省的睹物思人,可南公子從來都像是沒聽到一樣,隻是不停地說著,“她會回來的,一定會的!我得等阿吻,我得等她……”
車子停在別墅前,南司夙走下車,看著麵前熟悉無比的建築物,自嘲意味十足的輕笑了下,右手不自覺撫上左手腕。
那裏摸起來與其他光滑的皮膚觸感是不同的,有些挌手,由於時間原因已經淡了些,不像最初那般醜陋那般猙獰,讓人看了都不禁覺得心驚膽顫。可也就是這道難以抹去的醜陋疤痕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他,當初做了怎樣的蠢事!
從那段可怕的回憶裏抽身,南司夙闔了闔眸,冷靜了一會兒,這才摁密碼走了進去。
不出意料的,玄關處多了兩雙鞋子。一雙深藍色高跟鞋,一雙白色高幫帆布鞋。
南司夙的雙眸再次沉了下去。帆布鞋,阿吻最愛的鞋。曾經這裏有過無數雙這樣的鞋子,各種顏色各種款式,可如今,隻有這樣一雙,卻也不屬於阿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