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憤怒起來:“為什麼要傷害孩子?他追求不成跟孩子有什麼關係?”
“是啊,和孩子沒有任何關係,可是他為什麼不拿刀去砍幼兒園的保安呢,去砍校長呢?為什麼要砍孩子?”
他看著我,我看著她,他跟我說這件事一定是有原因的,我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有些人性裏的惡,本來是隱藏的很深的,為什麼會在有些人麵前被激發出來?有些軟弱和善良是會激發那些人性裏的惡和魔性的,因為他們缺少保護自己的能力。陳妃,就像你現在一樣,你的善良,已經變成他們利用你攻擊你的武器,人隻有強大起來才能保護自己。”
原來他說那麼大一堆,隻是想給我上一堂教育課,也許有些地方他說的是對的,但是有些地方卻不敢苟同:“我們不能為了防備別人而丟掉自己的善。”
金寶睡著了,我輕輕把他放在床上,我對薄牧野說:“你回去吧,我得留在這裏。”
“沒有什麼是你必須要做的,為什麼他的父母都不來,是因為你把他們要做的都做了。”薄牧野突然彎下腰來,一把抱起我來就往外走去。
我小聲驚呼:“你幹嘛!放我下來!”
“陳妃,你想想看,如果你一直管,他們會不會來?”薄牧野大步朝電梯那裏走去,我低下頭,盡管夜深了,走廊裏的人很少,但是護士站裏還是有護士的,這幾天關於我和金寶的關係已經被傳的沸沸揚揚的,一定是那個保姆,聽到我打電話,根據我的隻言片語到處亂講。
薄牧野抱我到醫院門外才把我放下來:“車就停在這裏,如果你還要上去,我不攔著你。”
“可是保姆已經走了,金寶夜裏醒來看不到人會哭。”
“這不是你考慮的,你已經管的太多了。”
薄牧野說的有他的道理,我卻想起了何歡伊說的話,我是一個總給他找麻煩的女人,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在醫院門口的台階上坐下來。
薄牧野站在我的麵前,身材高大得像一個巨人:“我隻給你五分鍾時間。”
我沒戴手表,手機也在包裏懶得拿出來,我不知道五分鍾有多長,我站起來一瘸一拐地往薄牧野的車上走:“回家睡覺。”
不管我們的意見是不是統一,至少他有一點說對了,我的善良會被李穎和連康所利用的,善良要用在值得人的身上,不是他們。
我回到家裏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起床,保姆給我打電話,我打斷了她的絮絮叨叨,隻說了一句,你的工資我付了一個月,所以金寶住在醫院的日子你都得照顧他。
然後我就掛了電話,吃完早飯照常去工作室,就這樣一連過了一個星期,天沒塌,地沒陷。柳京對我說:“你瞧,沒有你救苦救難的觀世音,這世上的人們依然活的好好的。”
我才不想當觀世音,我沒那樣的本事,也沒有普度眾生的佛心,我隻是一個尋常小女子,隻希望我身邊的人過的都好。
金寶沒有消息,上次保姆自從被我說了一頓之後她就沒有再打電話給我了,有時候我也擔心她會不會帶好金寶,不過想了一想,這不是我要操心的,我付了錢,她如果不照顧好金寶我知道了就會投訴她。
就在金寶的事情我覺得已經過了的十天之後,醫院給我打來了電話,說保姆已經兩天沒來了,都是醫院的護士在照顧他,金寶的身體差不多恢複了,但是沒人接他出院。
柳京在我身邊,一把搶過去對護士說:“我給你們他父母的電話,讓他們父母過去接!”
柳京把李穎和連康的電話都給了醫院,然後掛了電話:“這樣不就得了,總會有一個來接他的。”
我算了算日子,一個月到了,保姆連個招呼也沒打,到了時間就不再去醫院了,我坐在那兒生悶氣,柳京大力地拍我後背:“別生氣了,管他呢!反正這事跟你也沒關係了。”
這真是一個美好的願望,我心裏記掛著,沒敢表露出來。到了下午,醫院又給我打來電話,這一次醫院的態度很不友好。
“你們給我的兩個電話都不對,一個男的接的說我們打錯了,另一個女人的電話說她不是連勝皇的媽媽,說是陷害。”
我笑了,李穎就是李穎,動不動就陷害,我說:“他們就是孩子的父母,不承認我也沒辦法。”
“你知道你的行為是什麼嗎?你這是遺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