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你是不是要當麵問清楚才行?”
我搖搖頭:“本來他也沒有承諾我什麼,我怎麼能去質問人家?”自始至終,薄牧野沒說清楚我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我就那麼大刺刺地跑過去問他,顯得很蠢。
最聰明的女人會把她和男人的關係處理的很微妙,介於情人和紅顏知己之間的,我雖然不是聰明的女人,但是我也不想當蠢蛋。
薄牧野很快就來了,他好像剛從一個會議上下來,很餓的樣子,跟我們打了個招呼就端著盤子去拿東西了。
他今天似乎胃口不錯,叫了一個小火鍋,還拿了一些魚生,然後就直接把布丁抱起來放在腿上:“布丁今天吃了什麼?”
“蛋糕。”
“隻吃了蛋糕嗎?”
“還有粥。”
“布丁的蛋糕看起來好好吃,能不能給我吃一點?”
布丁立刻舉起她的小叉子,叉了一大塊蛋糕遞到薄牧野的嘴邊,小孩子吃東西沒那麼幹淨,小手和小叉子上全是黏黏糊糊的奶油,不是自己的孩子真下不去嘴,我還沒有阻攔,薄牧野就張開嘴把蛋糕吃了下去。
“哇,真好吃,布丁的蛋糕好好吃。”
布丁笑眯了眼,沾滿了蛋糕的小手抓著薄牧野的衣領,他黑色挺括的襯衫領子上頓時多了一個白色的小手印。
“布丁,瞧你!”我著急地想抱過布丁,薄牧野無所謂地笑了笑:“沒事,弄髒了可以洗,沒什麼大不了。”
他抱著布丁繼續吃,倆人在燭光下竟然有相似的地方,外人不知道的,說布丁是薄牧野的孩子也不奇怪。
我和柳京軒轅三個人傻傻地看著他們,越看越沒有違和感,這世界真是夠變態的。
有的人,親生的孩子不要,養了很久的也不要,可偏偏還有薄牧野這種的,和他毫無關係的布丁,他對她視如己出。
我弄不懂了,對於人性,我發現我活的越久,了解的越少。
邰秘書給薄牧野送襯衫來,他去了趟洗手間就換了一件襯衫,仍是一件黑色襯衫,薄牧野有無數件黑色襯衫,要不是他的袖扣不同,我真以為他從來不換衣服。
布丁玩了很久有點困了,軒轅帶布丁先回去,柳京坐在桌邊欣賞薄牧野吃飯,被軒轅一把拉走。
“你拽我幹嘛,我又不要睡覺!”
“你開車啊,我又沒有車!”
柳京被軒轅拽走了,隻剩下我和薄牧野。
他在火鍋裏煮麵包蟹,非常香,湯底煮的雪白,白色的霧氣在我們中間繚繞,我看不清他的眼睛,雖然他很亮。
我啃著螃蟹的大鼇,薄牧野拿過來用小錘敲碎,把肉剔出來放在我的碗裏:“別用牙這麼咬,牙會受傷的。”
“是啊,我以為我的牙硬,誰知道螃蟹殼更硬。”我笑著夾了一塊蟹肉,蘸著咖喱醬,肉彈牙香甜,非常好吃,其實我已經滿飽的了,遇到好吃的東西還是能塞得進去。
“今天沒有去醫院?”他用小錘繼續敲螃蟹殼。
“沒有,今天去找了李穎。”
“然後呢?”他抬起頭看我。
“沒有然後,她很強硬,說貨物出售概不退貨。”我低下頭,不想談這個話題,這種事情會讓我對這個世界越來越失望,我不求世界和平,也不求人們相互友愛,但求父母愛自己的孩子,這樣也做不到。
我低著頭心情低落了好一會,抬起頭來薄牧野正在看著我,他眼裏眼波流轉,仿佛室內所有的燈光都彙集在他的眼裏。
“怎麼了?”我問。
“別難過,這個世界上很多不配稱作人的人存在著,不必為他們傷心。”
“我沒有。”我又往嘴裏塞了一大口蟹肉:“真好吃。”
“好吃多吃點。”他把蟹肉一點點剝出來放在我的碗裏,這時有個朋友停在我們的桌邊。
“妃妃?”她驚奇的:“好久不見你過來了,還以為你失蹤了。”
“不來吃飯就是失蹤了?那警察忙死了。”我笑著站起來,她是我以前的一個客戶,純正的商人一枚,沒什麼品位,好在有很好的市場嗅覺能力,很能抓住市場的動向,所以掙了大錢。
“妃妃,聽說你。”她話才說了一半,把眼光停留在薄牧野身上定格了,然後拉我到一邊神神秘秘地說:“那位是誰?”
“朋友。”
“那個人好像是薄牧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