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的不良少年對其他兩人使了個眼色,意思是“這小妞是個高手,我們會吃虧。”
藍發少年回他一個眼色,意思是“老大,我們還是跑吧!”
帶頭的不良少年連一秒都沒遲疑地大喊:“我們走。”三人快速地撤離了現場。
簡禾淨重新回到賀亦晴身邊,用力拍了他的後腦勺一下,無視著他冰冷的視線嘲笑道:“臭小子,有哮喘還敢和人打架?你也不怕一個吸不上氣就嗝屁了。”今天要不是她在場,他此刻早就被人打爛了腦袋。
“不是我要打架的。”賀亦晴難道回複簡禾淨的話。
簡禾淨在他身邊來回轉了幾圈,嘖嘖稱奇地說:“你是在和我說話麼?”
賀亦晴給了個“你是白癡”的眼神,語氣淡淡地說:“不是,我在和鬼說話。”
簡禾淨大手一揮,賀亦晴的後腦勺又吃了記鍋蓋,她不滿地瞪他,“有你這麼和救命恩人說話的麼?”
見賀亦晴遲遲沒有動作,簡禾淨仰天長歎,隨後認命地拉起他身旁的行李往回家的路上拖。
她是豬!她是豬!明明說了不管他的,竟然還把他往家帶,她真是太沒立場了!明明連自己都養不活了,還犯賤地帶個拖油瓶回去養著!都怪自己心太軟,知道人家有病(哮喘)就心軟的要死!她注定是豬!
一路上簡禾淨一直想著自己是豬這件事,回到家的時候她也差不多相通了。她安慰著自己留著兒子老子才跑不了,她的銀子才會回來,這麼一想她終於放寬了心。
一到家簡禾淨就將賀亦晴推進浴室洗澡,自己則在家裏翻找有什麼食物可以煮給他吃。倒黴孩子不是灰姑娘,她也不是那可惡的後媽,既然都帶他回家養著了,自然不能虐待他。
當賀亦晴從浴室走出來時,一陣食物的香味引得他側頭。
簡禾淨坐在餐桌前對他招招手,看他坐下後將身前的泡麵推到他麵前,笑眯眯地說:“熱的,吃吧。”
普通的泡麵,上麵加了個荷包蛋。賀亦晴沒有說什麼,拿起筷子便吃了起來。
簡禾淨看著少年柔美的容顏和斯文的吃相,不僅感慨自己年少的時候可沒這麼好看過。前幾次見麵她都沒能好好看他的模樣,現在倒是可以安心地看看。
她一直以為他的眉是修過後的細致,可現在她才發現他的眉生得自然,沒有半分的修飾。此刻半垂的眼看著碗裏的麵,濃密纖長的睫毛上沾著沐浴後殘留的細小水滴,在熱騰騰的霧氣中顯得更加剔透可愛,這倒反而使那原本清冷的眼添了分靈氣。他挺立的鼻梁有些秀氣,唇畔沾染著熱氣熏得紅潤粉嫩,這讓他看起來有絲女孩子才有的秀美,也難怪他常給人性別模糊的感覺。賀亦晴的五官可能會讓人產生錯覺,他渾身散發的清洌氣質卻極度偏向自己的性別,也因此不至於讓人弄錯他的性別。
簡禾淨從小認為一個人長得好不好看要看他的眉眼,而賀亦晴的眉眼無疑是極漂亮的,她試圖從中找出點賀****的影子,最後她想他或許長得像他母親多些。
深刻的五官,陰柔的質感,清新的氣質,他不動的時候如同櫥窗擺放的琉璃娃娃,為流光溢彩所包圍,仿佛雨後荷葉上的水珠晶瑩以其美好暈染著旖旎的風情,沁入心間的是他淡然的氣息輕點的漣漪。
這倒黴孩子再過幾年鐵定能迷死一片人吧?這就是傳說中的美少年麼?簡禾淨歪著頭嘴巴微張。
像是注意到黏人的視線,賀亦晴抬起頭恰巧望進簡禾淨若有所思的癡傻眸子,兩個人同時一愣,旋即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地將視線轉開。
簡禾淨咳了咳說:“最近小區附近不太安全,老是聽到警車的鳴笛聲。”
賀亦晴吃完最後一口麵,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瞥了她一眼說:“那不是警車的鳴笛聲,你家的熱水器在燒水時聲音似乎特別大。”
好像是她家熱水器發出的聲音,簡禾淨囧了,她剛剛的沒話找話顯得很白癡。
“從今天開始你睡沙發我睡床,沒意見的話就睡覺。”說完,簡禾淨快速拿了衣服閃進浴室。
她有給他反對的時間麼?如同她剛才有給他時間告訴她自己吃過飯了麼?賀亦晴挑眉看了浴室處一分鍾,然後爬去沙發閉眼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