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道:“就是這裏了,丁家的存糧都放在前麵的倉庫裏,事發突然,裏麵的糧食一定還在,說不定還有現成的食物。”說完邁步向前走去。
夜色深深,冷風吹過,將院裏幾株桐樹的樹葉吹得沙沙作響,在這個寂靜的夜裏,猶如魔鬼的物語,顯得格外滲人。
吱呀一聲,倉庫的門被男子推開,然後一點火光亮起,那是男子掏出了懷中的火燭,這時候忽然一個倉皇害怕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寂靜,“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三人吃了一驚,男子手中的火燭一個不穩,差點脫了手,鄭風尋著聲音望去,隻見倉庫的角落裏依稀有個人影,蜷縮在一堆雜草當中,看不真切。
男子壯著膽子走過去,燭光漸漸地照亮了那個角落,角落裏的人見男子走來,拚命地向更陰暗處鑽去,將雜草劃拉得簌簌作響,仿佛隻有黑暗能夠提供給他足夠的保護。
“不要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男子將雜草扒開,露出一張滿是汙垢的臉龐,以及一雙充滿恐懼的雙眼,鄭風看到這張臉後不禁驚叫出聲,“丁牛!”
雖然此時的丁牛一身上下破破爛爛,滿頭淩亂的長發,臉上也髒兮兮的,身上有一股難聞的味道,與之前白白淨淨地模樣判若兩人,但鄭風還是第一眼就將他認出來了。
隻是鄭風不解,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又怎麼變成了現在這樣一副模樣?
男子見了丁牛眉頭不禁一皺,他是丁家的護衛,當然知道丁家這個大少爺,雖然丁牛天資一般,在修煉上表現得平平常常,但是他平時也隻是發發少爺脾氣,倒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修煉的原因,對他們這些護衛還格外友好,因此男子對他的印象還不錯。
那天晚上出事以後,丁牛便失蹤了,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
雖然丁海是始作俑者,但男子為丁家做事多年,多多少少對丁家有些感情,見丁牛這副落魄的模樣,心裏不禁生出些許不忍,他伸手去扶丁牛,道:“少爺,你這是怎麼了?”
丁牛見男子伸手過來,仿佛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嚇得從地上一躍而起,嗖的一聲跑到對麵的角落,道:“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將三人嚇了一跳。
這時候三人也看了出來,丁牛的神智好像有些不正常,男子不敢再貿然靠近他,站在原地說道:“少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誰把你變成了這副模樣?”
丁牛搖搖頭,道:“不能說,不能說的,說了就會變成吃人的怪物。”
鄭風問道:“丁牛,你還記得我嗎?我是鄭風啊,那個土包子。”
丁牛直愣愣地看了鄭風一會兒,然後笑著問道:“土包子是啥,好吃嗎?這裏的東西難吃死了,我不想再吃了。”
鄭風聽罷向四周望去,隻見不遠處的一個瓦缸的蓋子被人打開,裏麵的大米少了許多,再向丁牛看去時目光裏不由又多了一份同情,沒想到這一個月來他靠生吃這些大米,活到了現在。
鄭風歎了一口氣,強裝歡笑,道:“當然了,要比這裏的東西好吃一千倍,一萬倍,你跟著我們走,我們帶你去吃土包子。”
丁牛高興地點點頭,露出一嘴白牙,道:“好啊好啊,去吃土包子,去吃土包子。”
三人一邊哄騙丁牛,一邊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包裹,找了一圈沒有發現現成的食物,三人早就料到會是這般結果,因為如果有的話,也早被丁牛吃光了。
因此三人並沒有感到如何失落,裝滿三袋大米,想想應該夠二十多個人吃一頓了,便帶著丁牛,趁著夜色出了丁府。
回去的路上三人隻碰到了一個狂化人,非常輕鬆地便解決了,倒是身邊的丁牛更加讓眾人頭疼。他一見到狂化人便像瘋了一樣,大喊大叫,幸虧鄭風一把將他的嘴捂住,讓他出不了聲,不然將狂化人吸引過來,三人包括丁牛可就全完了。
三人連哄帶騙,才讓丁牛重新鎮定下來,帶著這個讓人心驚膽戰的家夥,三人再也不敢在外麵多停留一秒,鄭風給每個人加持了一個風馳術,半柱香的功夫,四人終於又回到了那個院落。
進門的一瞬間,三人不禁都長出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總算是可以放鬆一下,三人將身上的包裹卸下,眾人見了臉上一片欣喜神色,男子順手將包裹拋給一個中年婦人,道:“快點開鍋做飯,餓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