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往那西邊連走了好幾日,才到了那臨關縣。顧少承等人並不著急,所以每日夜裏都會到那縣城裏去打尖住房修整一番翌日早晨再出發,營造出一對新婚夫妻四處看看的模樣。
臨關縣,也是個算得上是富庶的縣城。一路上見到的乞討者都不多,便可見這個地方人人都可以溫飽。既然大部分人都是能夠吃上飯的,那麼飽讀詩書的人這個地方肯定也是不少的。
今日顧少承等人到城裏的時辰還早,恰巧趕上路上有那拿著書卷的文人朝某個地方趕去,縣城裏也在不斷的議論著晚上要舉辦的賽事。顧少承與沐子妡對視一眼,兩人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樣的意思,對視一笑。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那縣東角的書墨苑裏站了不少的人。
沐子妡換上男裝,跟著顧少承一同往那書墨苑走去。一路上聽了不少關於這個書墨苑的事情來,據說這書墨苑是由一個朝廷大官建的,每年來都會在秋闈前十日進行才藝大賽,若是得到了青睞,以後飛黃騰達都輕而易舉的事情,並且據說最後的勝者能夠提一個要求,於是便吸引了一眾想報國卻無門的才子們來參加。
也不知道顧少承是怎麼做到的,待他們進門時便拿出了兩張邀請函來遞給那門童。沐子妡扭頭朝其望了一眼,不明所以。進了屋裏發現,隻不過是外頭站著的人多,其實裏頭的人並不多,看來這個邀請函就已經篩選了很多人。
能夠進來的也並非全是高奎子弟,沐子妡也發現了有穿著那打了好幾個補丁衣裳的人,在那堂中熠熠發光。顧少承與沐子妡的才能也不見得能夠與這些飽讀聖賢書的人相比對,於是在那第一輪便已經被淘汰了過去。
一晚看來,出乎意料的是得了冠的不是別人,正是沐子妡看到的那個身上衣裳有著好幾個補丁的年輕人。果然,是金子總會發亮的。那苑裏的侍從連忙過去將他請去一側的廂房,顧少承暗中做著手勢讓人去跟著,便與沐子妡離了去。
客棧裏,方才被顧少承派出去的隨從也回了,一五一十將方才聽到的話全部告知顧少承沐子妡兩人。原來那奪了桂冠的人隻是想要書墨苑能夠請人救治他臥病在床的父親,如此孝心惹人憐惜。
翌日一早,顧少承便讓沐子妡換了男裝,兩人在那東大街與一個七歲毛孩碰麵,然後那毛孩帶著他兩人在大街小巷裏頭左轉右拐,拐的沐子妡腦袋都暈了,才停了下來。那毛孩還挺謹慎,左右望了一眼,才用鐵環敲門推門而入。
顧少承沐子妡兩人不也左右觀望,隻直直的望著前方,隨著毛孩帶路走向那盡頭處。毛孩恭敬的敲了門,又低聲說了幾句話,門被從裏推開。
“不知兩位可知道我這裏的規矩?”裏頭那人見著兩個陌生人,微微皺了皺眉頭,又沉聲問道。
顧少承也不答話,拉著沐子妡坐下,直接從袖袋中拿出一張銀票拍在桌上。竟敢在顧少承麵前擺起譜來,想當年顧少承耍酷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見狀,那人也不生氣。看了看麵額,又笑笑,“不知兩位想問些什麼?”
“十月初五科考的題目。”顧少承也不與他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告知他,“事成之後,萬兩白銀。”
那人聞言過後臉色為難,聽聞顧少承說萬兩白銀以後更是為難,沐子妡本以為他是不想給,可不曾想連著幾番升價那人都隻道一句‘無能為力。’便隻好離了去。
顧少承與沐子妡的時間並不多,因為他們不能讓那些泄題的人知道他們已經出了皇宮,所以他們一定要爭取在科考的這幾日時間裏認真的探訪是否還有泄題的情況。
不等臨關縣的科考,顧少承沐子妡兩人決定留下一個看上去略有書卷氣的侍從在此看守參加科考看看有無泄題的情況。剩下的人便跟著他們趕完下一個地方。
“接下來妡兒想去哪?”又是一個分岔的路口,一個往京城一個往南部。可南部太大,若是盲目的走,很容易超出回宮的時辰。
“若是在這臨關縣周側,怕是那縣官發現了以後,周遭的地區就全部都知道了。那咱們這趟出來便沒有了意義。既然如此咱們就走遠一些,到那中南部去。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