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往事如花(2 / 3)

那夜,我們仍然守著諾言。我們就這樣一直在煎熬中守著、守著。

又是一個黃昏。我們從萍的住處一直朝我的單位走,天黑了才返回,其間要爬一個兩裏長的陡坡。“我走不動了。”萍說。

“我背你!”

“你背得動?”

“背到住處怎麼獎我?”

“隨便。”

“我可要赴入洞房!”

“好!一切由你做主。”

“好!不準食言。”

我真的背起了她,開始步履很輕鬆,漸漸的,腳有些沉,氣有些粗。也不知是哪兒來的神力,一步一步背著今夜的新娘。我的身上早沒了一絲幹紗,汗如泉湧。眼看一百米就到了,萍要毀約,我怎麼也不肯放她,咬緊牙關,一步一步地朝今夜的新房走去……

那夜,蝶與花之間的幔消融了,蝶在狂舞,花兒在綻放。

服刑人員的愛情故事

服刑人員阿鳴(化名)在全國監獄係統服刑人員征文比賽中獲得唯一的金獎,記者征得民警同意采訪他,本意是想讓他談談獲獎的奮鬥經曆,他卻講了自己的一個關於自己愛情故事。

記者聽完這個故事後,心立刻痛得揪成了一團,所以我決定把他寫出來,告訴我自己,告訴那些能看到的人,珍惜你的所有,珍惜你的愛人,就算你學不會對感情的執著堅持,也不要去輕易傷害。

下麵是阿鳴口述的愛情故事:

大學畢業後,我到一家公司當了一名普通職員,我一直非常努力工作,我希望我的妻子能過上衣食無憂物質豐富的生活。

妻子梅子是我的大學同學,從相知相戀到結婚,從沒有爭吵過,我一直深信我們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兩口。

我不要梅子像那些普通女人那樣,白天上班繁忙工作,傍晚下班圍著灶台轉,周末歇班還有幹不完的家務,在不停的操勞中迅速老去。

結婚後,我們依然像戀愛時那般恩愛,從來沒有過什麼婚姻是愛情墳墓的感覺。我陪她逛街,跟她一起做飯,幫她挑選共同出席重要場合時的衣服,在所有人眼中,我們都是令人羨慕的才子佳人。

我們在一起的生活是我一生中最難忘的時光。

轉眼兩年過去了,我很想要個寶寶。我把這個想法告訴她,她小雞吃米似的點頭應允,泛著紅暈的臉上寫滿羞澀甜蜜。

為了給未來的孩子做出表率,我的工作更加努力,並得到了公司老總的欣賞,將我提拔為部門經理。

但我和梅子經過兩年的努力,用盡一切方法,梅子依然沒有懷上孩子,我意識到我們某個人身體出來點兒毛病。

我為此十分懊惱,每天恍恍惚惚讓我無法專心工作,幾次險些出亂子。上班強打精神,回到家簡直就像一灘爛泥。話少了,笑容少了,煙抽得勤了,酒喝得多了,外出應酬更多了,很多時候,梅子都一個人孤單地守在家裏。

突然有一天,梅子出現在我的辦公室,她微笑著走進來,輕手輕腳地關上門,調皮地跳到我麵前,神秘兮兮地對我說:“阿鳴,我們去作不育檢查吧。”

我楞住了,不知該怎麼回答她。如果查出不是她的問題,那我該怎麼麵對她,怎麼麵對家人,麵對外界壓力,更重要的是怎麼麵對自己。一心想作個成功男人的我,卻有這樣的毛病!但是在內心,我也很掙紮,一直困擾彷徨了這麼久,很想知道究竟是不是我出了問題。

站在走廊裏,焦急地等待著琴。必須承認,我沒有勇氣走進那房間去拿化驗報告。

十幾米的走廊不知被我踩了多少遍,我看到了梅子的身影,使勁搓著雙手也緩解不了我的緊張,心髒以從沒有過的力量和速度跳動著。她手中文件袋裏裝的就是我的命運,也是我們的命運,望著此刻她惋惜沮喪而絕望的神情,我感到一陣暈眩,是我的問題?男人的尊嚴瞬間就要崩潰了。梅子緩緩地抬起頭,我看到她眼中閃動的淚光,“對不起,阿鳴,是我,是我的問題……”她哽咽著無法繼續。

那年愛情

上大學前,蒙一直說到大學找一個靚妞,我相信了。

蒙是我中學時候最好的同學,也是我很默契的同桌。我的屁股離開板凳一點點,他就知道我要幹什麼了,故作渾然不知,一起脫離災區,看到周邊的同學輝書驅趕臭氣,對我們滿是質疑的眼光,我倆一起作無辜的樣子,同樣報以質疑的眼光。最後,沒衷一是。

蒙的父親,是我們這一片派出所的所長,喜歡養狗,蒙喜歡不停的在課間向我們講述他們家條狼狗的故事,自習課開始了也全然不知。他講的故事很刺激也很驚險,如詹姆斯、邦德的故事那樣引人入勝,他說那條狼狗咬遍四方無敵手,當街橫過,餘狗皆伏屋肆,四肢伏地。我則靠著課桌,看著蒙指手畫腳唾液橫飛鼻涕與口水並下,浩浩如長江之水。回頭時候,我總能看見老班站在窗外,惡狠狠的盯著蒙,我於是在桌下踢了蒙一腳。蒙立馬住嘴,馬上捂住肚子,爬在桌子上呻吟起來。於是,一張生病的證明就可以交給老班,老班也就無可奈何。蒙的姨媽是我們學校的校醫。

這樣,老班經常說我們班有害群之犬,自習時候經常發羊角顛。蒙睜大眼睛,喃喃自語:可惜沒有發羊角顛的母犬。

蒙上課時候睡覺,經常流口水,象一條洶湧的河流,將課本淹濕,課本上的鉛字則被浸泡的一片虛腫。每次醒來,蒙都很內疚的樣子,憐惜的擦去口水,慎重的合上課本,翻翻我的筆記本。時間長了,因為口水的滋潤,一樣的書本,他的厚度居然是我的一倍。睡覺不妨礙蒙的學習好。蒙有外星人的頭腦,尤其是英語方麵。每次,英語老師將最鑽刁的選擇題留給半睡半醒的蒙,沒有想到蒙站起來,脫口而出,命中率居然在98%以上。英語老師讓他解釋為什麼選擇那個答案,他摸著嘴角的口水,也說不出一二三來,更不用說什麼語法分析了。

高三那年,蒙癡戀上文科班的雪梅。蒙說那可是雪地中的梅花,經雪更豔,冰清玉潔,燦放迎春。我問蒙不是說到大學再搞個美女的麼?革命尚未成功,哪有桃花之心?蒙大手一揮:英雄難過美人關。回頭時候,發現老班站在窗外,直勾勾的看著他,臉上是詭異的笑。蒙是被學校領導、年級教研組等確定可以為學校創造輝煌的人物之一,所以當天晚上,就被老班召去,具體的談話內容,蒙沒有告訴我,隻是象一條被打敗的公狗,耷拉著腦袋回到了教室。蒙再見到雪梅的時候,眼光中不再有先前的火花。曾經有幾次,因為那火化,我幾度要寫出曠世的愛情詩來。

高考前一個多月,蒙徹底的刻苦起來,驢一樣在在教室、宿舍和廁所中炫耀42碼的腳印。他媽來看他時候,都哭出來了,說他象個******,長發淩亂胡子拉碴衣冠不整麵容枯槁腳上的鞋有半年沒有洗刷過。

蒙考上一個師範類的大學,是他做了一輩子教師的爺爺的意思。上了大學,蒙離我就很遙遠。我們分踞不同的城市,一個東南一個西北。

蒙上了大學給我的第一封信說他們大學美女如雲,他都不知道該從那個下手,如狐狸見到一群肥嫩的小雞,覺得一隻比一隻可口。他說他要是齊王就好了,可以享受齊人之福。青春真他媽好啊,每天晚上,一宿舍的人,都是討論者學校中的美女,流著口水入夢的。

蒙大學第一年的期中前一個月,說帶一個美女回來,讓大家瞧瞧,咽咽口水。然而,假期中,蒙孑身一人回來了,很憔悴,留著嬉皮士的頭發,膝蓋上開著洞的牛仔褲,穿著大學中或許從來沒有換過腳的皮鞋。蒙作了一個無奈的手勢:繡花枕頭,被我甩了,省得在你們麵前丟人現眼。我們哄然大笑。

蒙後來在一封信中無意提到他暗戀上係裏的一號美女,隻是人家名花有主,並且發了很多感慨,我那個時候陷入文字的怪圈一樣。我於是與蒙同病相憐起來。蒙後來在信中沒有再提及那個美女,不停地說與他們班的一個小女生打得火熱,他鐵定心要娶她。並且,不止一次的在信中給我解釋他不是頭腦發熱,是因為她就是他一直尋找的,還隨信寄來一張他們的合影,他摟著一個MM的肩膀,似乎是幸福的笑,紅光滿麵。

接下來,或許是因為要照顧愛情的緣故,他很少有信來,我那個時候,也陷入寫字的怪圈,很少主動給他寫信。偶爾,收到他的信,覺得他的情緒化很重,嘮嘮叨叨的,文詞卻很優美,如情真意切的散文。蒙在我的大腦中,陷入初戀的嫩綠的莊稼地,似乎注定要有一場豐厚的收成了。

學期一半的時候,課程不是很緊,管理也不是很嚴,我於是給蒙一個電話,說我要到他哪裏去玩幾天。蒙支吾著,答應了。

長途奔襲後,我到了蒙的大學,按照他的指示,找到他的宿舍。他的同學告訴我蒙在一個月前就搬出去了,臉上是曖昧的笑。蒙一位要好的同學帶我到了一個四通八達但髒亂不堪的小巷中,指著遠處一排小屋中的一間對我說,那就是蒙的公寓,這個時候,他肯定在裏麵,然後對我笑了笑,回去了。

蒙的門沒有上鎖,站到門上,我聽見房間中遊女人的呻吟,是秋天的蟋蟀,短短長長,隱隱約約。我遲疑了半天,還是拍了拍門。

“誰?”,屋中條件反射似的傳出蒙如臨大敵的惱怒的喝問。我一腳踹到門上,“你******不到車站接我,倒在這裏清閑?”

門內是唏邃得穿衣聲女人小聲的嘀咕聲和床的吱吱呀呀的叫喚聲。

蒙拎著褲子開了門,我看到一個美女坐在床上,不是照片的那個。蒙沒有給我們作介紹,轉身在美女的耳邊嘀咕了幾句,女生狠狠的剽了我幾眼,扭著屁股走了。

晚上,躺在蒙的床上,我問蒙先前的碼子怎麼飛了?蒙笑著說,“我要是在在她那一棵樹上吊死,豈不是愧對天下美女?”。

我默然了。蒙問,“今天下午的美女怎麼樣?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