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關鍵時刻避開了致命要害,可腹部還是被開了個洞,血流如注,連腸子都差點流出來。
遭遇襲擊的第一時間,阿輪已判斷出對方力量不如他,大概隻相當於四境青林高階的力量,難纏的是他幾乎完全感覺不到對方的氣息,而且,對方人數似乎並不少。
他不曾猶豫,立即抽刀出鞘,隨便挑了個方向衝過去,對方會襲擊他,多半已經有了後續布置,他想要脫險,至少得殺出這片區域才行。
第二記攻擊在他踏出第三步之時到來,落點竟是他左前側最難防守的部位,還好他看得真切,強自扭身一刀斬了過去。
腹部傷口因此又撕裂了幾分,阿輪顧不得疼痛,抽空看了一眼斬落之物,就算今天會葬身於此,臨死之前,他也想知道傷他的是何人何物。
斬落之物如實似虛,剛被刀鋒切開,掉落不過一尺便已消散無蹤,但阿輪看得清楚,那是一隻獸爪,但並非實體,而是純力量所凝聚。
“獸?”阿輪不曾因為對手能夠凝聚獸爪而驚奇,他曾是二皇子麾下殺手死士,殺人從來不看對象,總會得罪一些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敵人。
因此無論襲擊他的人是誰,他都不覺得自己會意外,發現獸爪隻會讓他采用更具針對性的應對之法。
十分之一息以內,阿輪已伏低身子,減少可能受到攻擊的部位,同時頻繁變換方向,讓敵人猜不透他要往哪個方位突圍。
但很快他便意識到自己被包圍了,四麵八方所有能夠逃生的路居然都被封鎖住。
如實似虛的獸爪獸牙各形各色,變幻莫測,雖然單一力量遠不如他,可經不住數量太多,而且發動攻擊之時隱蔽非常,令他防不勝防。
接戰不過片刻,阿輪已連連掛彩,要不是到了衝炎境,對於身體的控製已經達到一定程度,能夠盡可能收縮傷口,如此傷勢已足夠致命的了,可至今他連敵人的真身都沒能見到。
更叫他心中凜然的是,他突然發現能夠聽到的聲音單調得可怕,似乎隻剩下刀鋒揮過時的破空之聲,他自己的心跳,還有血液滴落到地上發出的‘嘀答’聲。
他可以不奇怪敵人發出的攻擊完完全全無聲無息,但這裏是正安城,銀英大陸最為繁華之地,如今又是大白天,怎麼可能連一點其他聲響都沒有?
難不成他不知不覺陷入到領域之中?可不對啊,相傳,領域可是隻有七境洗兵強者才能夠掌握的本領,如若要殺他的是洗兵境強者,人家一根手指就足夠,哪裏需要搞得這麼麻煩?
阿輪想不通,掙不脫,逃不過,隨著傷勢的加重還有元力的消耗,他已經失去逃生的信心,揮刀的手也漸漸變得無力起來。
眼見著便要喪身於獸爪之下,阿輪突然打了個寒顫,重新抬起頭來,兩眼通紅,本來已現淩亂的刀法轉而變得越發淩厲。
“怎麼可以死在這?梟鷹老大大仇未報,我怎麼能死?怎麼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