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夜路對黑風而言自然沒甚影響,但夜裏氣溫的下降卻會影響到馬匹,因而林衍一行人天一黑便打算覓地休息。
雖然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不過有兩大高手侍候著,少俠過得依然愜意,隻是狐女比以往更為體貼入微的舉動卻令他感覺有些異樣。
這小妞看上去心情好像很是不錯,連帳篷都搭得別致了幾分,偶爾離他稍遠的時候,甚至還會輕聲哼起小曲兒,林衍就納悶了,難不成一部《春痕》便能讓她高興成這般模樣?
可也不對啊,《春痕》她還沒得手呢,而且杜雨也告訴過她,縱使散功重修,修成此神功的機率也是微乎其微。
林衍百思不得其解,當晚竟然失眠了。
林少俠當然知道自己會失眠跟猜不透狐小玉的心思沒關係,真正讓他睡不著的,是剛躺下沒一會,狐女便纏了上來。
懷裏多出這麼個火辣嬌軀,少俠就算身體再虛弱也難免有些基礎反應,更要命的是,狐女深知尊上讓她穿上衣服隻是不希望她被別人看光光,至於他自己卻還是要看的,因而跑過來陪睡的時候自然是回歸本源裝束。
少俠一不是初哥,二沒有守身如玉,同時又並非客套之人,送上門來的美色,他要是不笑納便枉做了那麼多年的混混。
隻是好事多磨,他才剛剛在“禽獸”與“禽獸不如”之間作出選擇,狐小玉便羞答答的跟他說:“尊上,小玉還想學《春痕》。”
林衍一開始聽得滿頭霧水,但馬上便反應過來,杜雨說過修習《春痕》之初需要保持童身,意思就是說,說……說你妹啊。
這會兒少俠恨死杜小妞了,不過做為領導,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給底下的人樹立一個意誌堅定,坐懷不亂的形象,因此裝得淡然無比,竟放任狐小玉纏在他身上睡覺。
而後狐女睡得倒是挺香,但林少俠卻沒能合眼,這一夜過得甚是煎熬。
天蒙蒙亮的時候,狐小玉翻了個身,臉貼到林衍胸口,那姿勢跟昨天的杜雨倒有八成相似,少俠自然記得,當下沒好氣的在她身上肉多的地方拍了一巴掌:“不許學藍丫頭……”
小玉委屈了,我哪裏是在學小公主,我是也想學杜雨那女人喊您相公啊。
但這種話叫她哪裏說得出口?再說她還在裝睡呢,而且在趴林衍胸口睡覺這件事情上,說她像藍芷也不算錯,因為藍丫頭這會就趴在林少俠另一邊胸口,睡得直打呼,已經大半夜沒挪過位置了。
而也就在此時,狐女感覺到一個陌生的氣息正在快速接近,她職責所在,再沒好意思裝睡,身子一動已經離開帳篷。
不過下一刻她又鑽回帳篷,紅著臉急匆匆穿起衣服,穿完還不忘檢查一番才走。
又半晌,外麵響起狐女的聲音:“稟尊上,有個女人……”
“漂亮不?”
“……”狐小玉噎了一下才又道:“是老黑撿回來的,嗯,沒小玉漂亮。”
這次輪到林衍無語了,他隻是隨口問了一句,沒想到這妞兒答得這麼認真。
狐女的話卻還沒說完:“而且,她已經有了一個來月的身孕。”
“送進來吧。”混混也是人,也有人性,而且往往比許多道貌岸然的家夥更有愛心,這麼冷的天,林衍也覺得應該與人方便。
當然,該問的事情還是一樣都不能落下。
看著那名被凍得麵無血色的瘦弱孕婦,少俠眼中沒帶多少同情:“你不會想告訴我,我們是偶遇吧?”
少婦沒說話,隻是咬了咬牙,這裏雖然還算不上荒郊野嶺,但距離最近的村莊都有十多裏地,她一個婦道人家,有什麼正當理由連夜跑到這裏來?
“修為還不錯,有三境凝湖了吧?”林衍接著道,正好小黑又修行了近一天,一個時辰之前突破三境,與這女人同級,近距離接觸之下,不難看出她的修為,他也沒停下,又道:“姓名,身份,目的,全給我交代明白,記好了,機會隻有一個,你敢撒一次謊,我就敢將你丟出去喂野獸,就算你自己不要命,也該為你肚子裏的孩子著想。”
提到孩子,少婦輕撫著肚子,眼神之中滿是柔情,她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