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鬼市我老大(2 / 2)

電話那頭是大姐的聲音,聽上去好像很疲憊,“鬼市亂套了,春宵樓的金熊連同南北兩條街,閉市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閉市了。

聽上去好像對這邊的形式影響不大,也造成不了多大的損失,但是注意前半句話,春宵樓的金虎連同南北兩條街。

鬼市一共三條街,兩條街的人反了,這其中領頭的,是金熊,是春宵樓,那個在全國上下的鬼市,開連鎖春樓的龐然大物!

我情願相信這隻是春宵樓在單純的搞動作,也不願意將其歸罪於南通北,因為春宵樓有過前科,東莞那邊曾經有一個變態嫖客,砍了樓裏姑娘的兩隻小腳,想要帶出鬼市,結果就迎來了春宵樓不經支鍋同意的強行閉市,在抓到人之前,天王老子都不得離開。

但要不是這樣,那就麻煩了。南通北要是和春宵樓搭上了線,那無異於一隻螞蟻爬上了大象的背!

老爺子在家裏的時候讓二姐去鬼市給大姐幫忙,難不成就是早有預料?看著南通北嘴角的微笑,我就知道,確實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那樣了。

老爹簡單的回了一聲“嗯”掐斷了通話。

這回輪到我們這邊的人驚駭,唯獨老爹老爺子兩人,穩如泰山。

“聽說現在鬼市你當家?”南通北邊兒上有個尖臉猴腮的年輕人,盯著我怪聲怪氣的問。

“嗯。”

“當支鍋的,鬼市出了事兒,你不管管?”

在座的各位哪個不知道其中貓膩,我要是真的管得了,那還有他們作威作福的份兒?這就是擺明了給我難堪罷了。

我都準備忍下這口氣了,但是沒想到老爹卻對我說,“打個電話給金虎,問他要個說法。”

說著,用自己的手機撥了個號碼,開了免提遞給我。

我還在盯著他的眼睛猛瞧,期望能從中讀出些許暗示,電話就接通了。

“喂?哪個?”

“我,謝長森。”

“哦,老弟,你這電話趕巧兒,老哥我這兒剛把鬼市封了,還沒跟你隻會。 ”

“為什麼閉市?”

“額......上頭的安排,我也是公事公辦,要不我給你接上去?”

“不用,省裏的春宵樓就你們一家,你老大,省裏的鬼市就一家,我老大,接上麵我就說公家話,完事兒還得找你。”

金虎頓了頓,“這話什麼意思?”

“這事兒春宵樓能摻和,那是因為人家家大勢大,我們做地頭蛇的,也不會去找它們尋仇,但你,不一樣。我這人,就喜歡對人不事。”

金虎的語氣徹底冷了下來,“你當我真不知道現在省裏是個啥兒樣?往後這鬼市沒了你們家的鋪子,外麵能過活就不錯,還來威脅我?你姐這幾年也跟我有點兒交情,頭兩句逞能的話我也就當沒聽見,不小了,懂點兒事兒。”

我心裏鼓蕩著一股火,“鬼市是我的,南家贏了謝家也奪不走,他們保不住你,春宵樓也是一樣!”

說完,直接就給掛了電話。

包廂裏一片寂靜。

公孫長臉瞪著牛眼看我,仿佛要從我臉上看出個一二三來。

南通北則是一臉慎重的看著我,偶爾回頭看看上座的老頭兒。

老爺子跟老爹的眼神十分的耐人尋味。

其實我說的也沒錯啊,支鍋這個位子本來就是十年一舉,三十年一換,外界地位的增減其實對它的影響並不大。大家之所以形成現在這種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觀念,是因為幾十年來,在鬼市順風順水,在外界就能飛黃騰達,先入為主的為這兩者敲上了共生關係,而實際上,隻是鬼市方麵單向影響罷了。倘若這次我們家輸了,丟掉了龍頭的位置,也隻是失去了半壁江山而已。最鮮活的例子就是我的上一任支鍋,他是個外省人,從來沒有聽說他在外麵有什麼家族產業,不是一樣在鬼市裏呼風喚雨?

公孫長臉看了我半天也沒看出個門道,索性把筷子丟在盤子裏,摸出自己的龜殼,放了幾枚銅錢進去,搖頭晃腦的卜算起來。

南通北的目光全都轉移到他的身上,仿佛分外看重這次占卜的結果一般。

銅錢鋪灑在桌麵上,公孫長臉用手指頭將疊在一塊兒的撥開,看了一眼,再看我的時候眼神兒就不對了,這人好像把自己是個啞巴的事實給忘了一般,張大了嘴,不停的“阿巴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