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大清亡了(2 / 2)

黑子雙手圈緊了我的大腿,把我整個人都給箍在了背上,很顯然,他已經做好了帶著我倉皇逃命的準備。

大著步子過界,立定落足。

“嗖!”

我滴個親娘!“快閃!”

迎麵飛來的金屬短箭一簇簇的,頂著我送出去的燈束,折射出密集的高光點兒,黑子還傻了一下,聽到我的驚呼才來了個懶驢打滾兒,把我壓在身子底下做起了保護姿態。

“乓乓乓乓乓乓”大腿邊兒上,密密麻麻的豎滿了短箭。

我跟黑子提著氣,屁都不敢崩一個。

過界之前,我們倆已經把全身上下能卸下來的裝備全給卸光了,再想輕,那就得把褲衩子給拔下來了,本來我想著大差不差吧,畢竟這麼大的棋盤,算是整個秤的話,肯定精度不高,差個十斤八斤的應該無所謂,可是呢?居然一落腳就被認出來了,奶奶的,明明條件有限,何苦這麼高追求?難為自己又難為別人。

心裏碎碎念個不停,眼光卻一直沒有敢停下,四處打量著,生怕還有後招兒。我和黑子在原地趴了十來秒沒敢動,確定沒有其他危險之後,這才小心翼翼的立起來。

“提氣。”二大爺隔著楚河沉聲提醒。

我趴在黑子的背上,抽著一口氣不敢放鬆,輕身效果肯定是有一點兒的,但並不指望能有多大,能減一兩斤就謝天謝地。

而事實卻證明,不懈的自我追求終究是有福報的,偏偏就是這一兩斤,居然到了這杆大秤的精度臨界點,三五步下來,居然沒再次觸動機關?

行進了七八個格子之後,黑子應該是有點兒累了,他死死地克製著自己,不肯大喘

,隻是小口的頻繁抽氣,有點兒像是哮喘發作。

借著這個空檔兒,我聽見後麵的人好像在說些什麼,什麼方向錯了,娘的,難不成走差了?靜心一聽,才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兒。

六大爺分析了,楚河那邊兒的黑棋,我們是動不了的,畢竟棋盤設定就是沒法過人,那麼要走正規路子破局,就隻能動自家的棋子,而且還隻能在固定區域活動,因為人不能過去,棋就送不過河。這其實就已經在暗示我們,破局的法子其實就在我們這邊兒剩下的“炮、車、車”三棋上,而且棋子最終落點也在自家地盤兒上。我們這邊兒有四個釘死的黑兵,牽製自家的一炮一車,那麼重點就在剩下的一個車上,在絕對安全的情況下,我們大可以一點點兒的試啊!

我歎了口氣,心說您這也是事後諸葛啊?我倆都過來了,鬧呢!

黑子或許是沒聽見這些,又或者說聽見了也沒打算往後退,依舊是耿著脖子,捏著步子往前,這時候我們離將已經很近了,兩個人就站在自家的兵邊兒上,隻需要兩步,就能摸到敵方首領。

在這個關頭兒上,我心中突然萌生出了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甚至還聯想到了董存瑞,鬼使神差的在心裏喊了句新中國萬歲。

向前兩步走,一個正踢腿,黑子的想法我清楚,他是想把將字棋踢出棋盤,但是,那個已經破破爛爛的石頭疙瘩的重量超乎我倆的想象,一擊不成,還把自己震了個四仰八叉。

這回,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地麵的震動,當時就一個想法,媽的,大清亡了。

在這個關頭兒上,對麵的燈光突然一陣晃動,我下意識的瞥眼看了一下,二大爺原本是盤腿坐在地上的,看到我們即將遇險,一個縱身原地跳起,對著身旁的紅車就是一腳。

他在緊急情況下爆發的力度有多大我不能揣量,隻是看到那個棋子徑直的橫移了整整一格兒,地麵上傳來的震感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三道清晰的破空聲,聲源就在頭頂,自上而下,“砰砰砰”那枚紅車被三根大鐵杵射了個對穿,宣告出局。

看來那邊兒也不是絕對安全的啊!

我的心髒在胸口劇烈的跳動著,好半晌都沒能緩過來。

這一條小命兒能撿回來,算是鑽了設計的空子,這方天地裏的機關應該用的同線機簧,一邊兒觸動一邊兒就會停止,並不能多線程工作,我大概能猜到這麼做的目的,應該是為了順應棋盤變化,控製對局過程,盡力模仿真實對弈,但是古人的智慧再偉大,總歸還是有疏漏,就比如我們這種雙管齊下的情況,沒法設防。

這麼一來,六大爺的設想就不成立了,這個棋盤是全方位機關覆蓋的,也是應該,真給你一次一次的試,那設這棋盤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