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的財富,無人比肩,有人說,她的身家,堪比國庫。死後帶走的,更是數不勝數,除了自己的,還有皇帝加送的,光是陪葬品,就用了三十多架馬車。
在這三十多架馬車中,有十多架是用來運送金銀的,另外的,則是些奇珍異寶。
奇珍異寶用來裝飾地宮,而相對廉價的金銀就隻配擺放在甬道裏。
事實是否如此,已經無從考究了,因為慈禧墓早在民國就被流氓軍閥孫殿英給洗空了,現在就隻剩下個空殼。子
那麼,眼前的葫蘆型兒甬道,又是意欲何為呢?
帶著好奇,我抬腿,邁進小門。
果真,墓室裏還是有東西的,但不是車馬俑了。
而是大片大片的兵馬俑!
眼前的墓室要比身後的大上一圈兒,這倒也暗合了葫蘆的形狀,目力所及的地方,沾滿了人俑,抬高礦燈,往後方眺望,可以看見影影綽綽的馬匹,應該是騎兵。
自秦朝開始,往後的朝代,都鮮有活人將士陪葬,漢朝就跟在秦朝屁股後頭,自然也吸納了這種墓葬方式,人俑的捏造技法,尤有所進步,就比如眼前的這一批。
從陶俑的體格,樣貌還有神情,無不栩栩如生。
隻不過。
為什麼有些是背對我們的?
數量還不少。就連一向粗心大意的光頭都發現了。
咧咧道:“咦?這陣仗不咋齊整啊!”
江染拉了拉我的衣袖,“小四哥,那邊,還有碎的。”
尋聲望去,在陶俑林立的空隙間,還真有不少碎裂的陶片。就最靠近我們正前方的位置,散落著零星的幾塊,我打著礦燈,抻著脖領子細瞅了幾眼,意外的發現,陶片的茬兒口處,居然還有新紅,難不成還是新脆的?
不可能啊,要說新脆的,那就肯定是近期了,外麵兒機槍大炮的,根本不會有人頂風作案,所以打這兒經過的,攏總也就前麵的一撥專家。但是以他們這些考古人員的尿性,把文物看得比自家親兒子還重要,怎麼可能會把它打碎?而且還一脆這麼多,這簡直是比要了他們的命還嚴重的事兒。
事出反常必有妖,都不用二大爺提醒,大家夥兒就戒備起來了。
黑子畏畏縮縮的往我身邊兒靠了靠,就他那大個子,愣是縮得和我一般高。當初在西藏雪山邊兒的泥潭裏他都敢趟路,說他膽子小那是不可能的,我轉頭一看,這人竟然低著腦袋在給自己的衝鋒 槍上子彈!
“你怎麼把它帶來了?”
黑子手上的動作一停,一臉茫然:“怎麼了?”
我咽了口唾沫,“這是黑火,外邊兒那麼多官兵,又不是聾子,你隻要放槍,他們一準兒能聽見,就算咱麼在底下沒被粽子收拾,出去以後也得被他們收拾!”
黑子被我唬了一下,小心說:“不能吧,四哥,咱們可是來幫忙的。”
我也懶得跟他說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的道理,就逼著他把槍收起來。
越是靠近兵俑,我能看到的細節就越多,心裏不由自主的感歎,手藝真的沒得挑,女媧造人也沒這麼講究。
一步一步的逼近下,隊伍挺入了兵俑群,身旁兩側已經沒法站人,大家都是零散的在陶俑之間穿梭,盡可能的保持好距離。
之前我就說過,這裏有很多的陶俑是背對我們的,而且不是很整齊的一排一列,而是正反交錯,毫無規律的,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我也會不時回頭打量兩眼,多番比較之下,終於發現了不同。
背對我們的,多半都是有瑕疵的,要麼就是陶俑外表破損,要麼就是手中沒有兵刃。我心說難不成在設計之初就是這番模樣兒?不然誰有那閑功夫的把它們一個個挑出來掉個個兒?
想來想去,隻有一種可能。
古代墓葬是一件相當莊重的事,除非是有相當重要的特殊意味需要隱喻,不然,絕不會允許“殘次品”進入墓穴。
好的朝外,壞的朝內,真要是隱喻,隱喻什麼?
我嚐試了多種猜想,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我最先想到的。但是隻要稍有文化功底的人都知道,這句話針對的是一者內外的好壞落差,從根本意義上說,跟現在的情形不是很搭。
我還在一籌莫展的思考當中,對外界的注意力自然而然的減弱,一不留神,撞上了身前的一尊陶俑。
額頭的疼痛和手中探屍錐傳來的抵觸感讓我瞬間回過神來,抬眼去看的時候,隻看到一個背部,自己手裏的探屍錐正牢牢插在它的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