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靠著江染的頭。
我當即渾身一冷,心說別是這人還有個什麼陰陽眼的神通,看到什麼了吧!
就他敵視的方向看,目標就是我背上的江染,難不成,這江染身上,有什麼不對勁兒的玩意兒?
想到這兒,我這脖子就跟上了石膏似的轉都轉不動了,隻能努力的往左撇了撇眼珠子。
這一撇,就對上了一雙泛著青光的大眼,大眼的主人,就是此刻還趴在我背上的江染。
我嚇得兩腿一軟,好懸沒尿出來!因為這青光眼我不是頭回見!班超墓裏,那個會唱歌的女粽子,也有一雙!
到這個時候,我就是再傻,也知道江染被髒東西上身了,保不齊就是這洞裏的哪一位,所以當時身體也是僵得不行,動都不敢再動。
王修謹舉著桃木劍,江染泛著青光的眼,如同針尖對麥芒,跨過我,在空氣中對峙。
半晌,王修謹開口:“放過她,我就權當沒來過。”
似乎是為了響應他,背上的江染扭動了幾下,抬起手來,指了指我的頭頂,又指了指裂縫,而後又指了指自己,擺了擺手。
王修謹沉默了一下,而後應道:“可以。”
說罷,把桃木劍放下,對我說:“把江染放下,你跟我上去。”
我就在場間,他們的交流我也看在眼裏,背上的老鬼是個什麼意思不用王修謹說我也明白,如果這會兒我背上趴的是黑子,我可能腦袋一熱就跟他走了,可她偏偏是江染,那就不行了。
所以我沒出聲兒,也沒有動。
王修謹的兩隻眼睛死盯著我,那目光就好似要把握洞穿一般。
我還是沒有動。
王修謹見狀把手裏提著的桃木劍收回到背上,我以為他這是要放棄我倆,心裏不禁一寒,可沒成想,這人不僅沒有像我設想的那般掉頭走人,而是原地委身,盤腿,坐在了棺材板兒上。
“他不同意,我也沒辦法。”
我沒敢歪頭去看江染的表情,料想也是十分猙獰可怖,就聽得耳邊傳來一陣沙啞的磕巴聲,我知道,那是鬼話。
王修謹自顧自從包兒裏掏出了那個記滿鬼話的小冊子對照了一番,而後回道:“我知道你在這兒不少時日了,需要個母的,理解。我也不阻止,但有句話得說在前頭,這後果,你可得自負。”
背上的人上下顫了顫,應該是在大笑,隻不過那笑聲實在不敢恭維,像極了喪偶烏鴉的哀鳴,還是連續不斷的那種。
王修謹看明白了,拍拍屁股直起身來,麵色平靜,“先跟你知會一下,駝你的這人是發丘天官的後代,他家老的就在上邊兒。”
說完,扯了扯自己身上綁著的繩子,上麵的人就開始把他往上拉,完全消失在視野裏的時候還補了一句,“想想你這麼多年也不容易,別自己找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