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問題,我下意識的就想到王修謹昨晚跟我說的話,但是這時候我也不敢說出來,連忙搖頭,“沒有的事兒,爺,晴妹子生的好看,人又大方,哪塊兒都好。”
呂老頭笑笑,而後目光又漫過我,落在了江染身上,“那咋還爭不過她?她給你下藥了?”
我沒去看江染的表情,但是料想也不會好看。
這話是真的過分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這老頭肯定清楚,他還故意這麼刁難,不光是老爺子,我這會兒都有些壓不住了。
“爺,話不能這麼說,這事兒......”
我這也是心裏氣憤,話沒多加修飾就出了口,這可給呂老頭找著了爆發的機會,當即摸起桌上的瓷杯往地上一摔,“我怎麼說話還要你來教?!!”
場間靜了一會兒,誰也沒說話,我盯著地麵上被摔成碎片的雞缸杯出了出神兒,抬頭望著呂老頭微微一笑,“是,爺,我是小輩,您說話,自然輪不到我來教。”
呂老頭自以為達到了效果,繼續借題發揮,“你爺我年輕的時候,就是你親爺,見麵都得喊哥,他都沒有那個本事教我說話!四兒,不長進呐!”
我知道他接下去就要開始扯一些呂家的過往,無非就是為了擴大臉麵,加大本錢,可是我沒給他那個機會。
“是,爺,四兒是不長進。但是爺,這年複一年的過,您是一年勝一年,這麼多年沒看貨,眼力還真是不減當年。”
呂老頭楞了一下,好像給我說得有些不明所以,“啥意思?”
我指指地上的雞缸杯碎片,“您看,您這一摔,就摔了這屋裏最值錢的東西,不是眼力不減是什麼。”
呂老頭聽到這話明顯是覺出了不對,這才把眼神兒落到地上的碎瓷片兒上,他也是行裏人,古玩器物玩兒了三四十年,定睛瞧了兩眼就看出了那是個什麼東西。
房間裏的所有人,都看著他那雙滿是震驚的眸子沒再開口,他這一摔,把自己的氣場全摔沒了。
是,他呂家的閨女是金貴,可那也比不得國寶吧。你這當家的,國寶都能隨手就摔,呂家可真是有麵兒了。
候在門外的楊叔也是覺出味兒來了,裝模作樣的進來給呂老頭添茶,這茶是新茶,省中剛送過來的大紅袍,呂老頭也是蹭了一早上,這會兒,他卻是怎麼也喝不下了。
老爺子:“這是四兒早上才收的,兩億三百萬,呂老哥看不順眼?”
呂老頭兩頰一跳,連連擺手,“謝老弟哪裏話,寶貝怎能看不上眼?”
老爺子點點頭,示意楊叔把碎瓷片收起來,而後大馬金刀的往椅子上一坐,“呂老哥,恁說吧,該怎麼辦這事兒,額謝家就怎麼辦。”
呂老頭算是威風不起來了,“這事兒是荒唐了點兒,但是咱都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我還能問你要賠償咋?”
我心說你到真是老來精,這話你也說得出口,雞缸杯沒被你脆掉之前怎麼不說,現在說在臉上,不就是怕我家倒過來問你要錢麼?
老爺子擺擺手,“這交情歸交情,親兄弟還明算賬嘞。那時候定親,恁家出了口主棺,別的不說,這寶貝得給恁退回去。”
呂老頭看了看老爺子,臉色很是尷尬,開口道:“嗨,本來謝家幫我呂家下墓就該得頭籌,之前又救了我那孫女兒一命,主棺,要得。”
老爺子半笑不笑的回應,張嘴還想說點兒啥,卻被呂老頭搶先打斷。
“還沒問,這丫頭是哪家人?”
我望了望身邊的江染,後者卻抿著嘴唇沒有開口的意思。
我心說你這脾氣來得可真是時候。
我:“江西,江家。”
呂老頭:“江家?江西王家,李家,我都知道,這江家,我怎麼沒聽過?”
江染纖眉一挑,開口道:“我們家不盜墓。”
呂老頭:“行外人?”
我看著他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可真是煩透了,又給他找到了話點兒。
但我沒料到的是,江染的下句話卻把呂老頭才攀升起來的氣勢給搓得一幹二淨,“我爺爺叫江畔。”
呂老頭:“誰?”
江染沒再開口。
呂老頭回頭望望老爺子,得到肯定的答複後,整張老臉可就變了色了。
到這兒就是傻子也看出來,呂老頭認識江老爺子!
“丫頭,你家在江西南昌?”
江染麵不改色的點點頭。
“哎呀呀,你看你這個閨女,咋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