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貴平聽說是來詢問公園血案的刑警,便招待他們進了房間。
“真是不好意思兩位警官,我馬上要趕時間去t市,所以有什麼問題就盡快問吧。”
許久笑眯眯的說:“褚先生,其實也沒什麼太大的事,隻是想讓您再回憶一下案發當時的情況,盡可能詳細的描述一遍,也許會有助於我們的偵查。”
褚貴平聽他這樣說,立刻調整了坐姿,放鬆的靠在沙發靠背上,若有所思的說:“當時我恰好路過那裏,具體時間我記不清楚了,反正是晚上六點左右。突然眼前有個警察掉了下來,我不假思索的抬頭看上去,正好看到一個臉色發青的女人,她的長相我記得很清楚,就是昨天指認的那個人。”
褚貴平作為目擊證人,證言中指證親眼看到凶手的相貌,並確認正是言真真,這可以說已經是鐵證如山。
但是在許久看來事情可不會這麼簡單,單憑人證就可以給一個殺人案定罪的時代早已過去,雖然在證據不充足的情況下,目擊證人的證詞會成為警方判斷的最大依據,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會單憑證言就選擇移交檢察院的。
“褚先生,報案時間你記得麼?”
褚貴平仔細想了想,搖搖頭道:“不太記得了。”
許久從檔案袋裏取出一張照片,道:“再確認一下,你看到的人是這個人麼?”
褚貴平眯了下眼睛,最後直起身子伸手接過許久手裏的照片,拿近看了看,道:“對,沒錯,就是她。”
許久不易察覺的扯了抹笑意,問:“褚先生有近視麼?”
“啊?”褚貴平顯然有些驚訝,但隨即掩飾了起來,笑道:“是啊,有一點。”
“那你怎麼不帶眼鏡?這樣不會很不方便麼?”
“這個嘛,我眼鏡不巧丟了,還沒來得及配新的。”
“哦,原來是這樣。”許久不經意的問:“昨天,案發當時,你正在做什麼?”
褚貴平皺了皺眉,顯然對這個問題有些介意。
一直沉默的洛十七笑道:“你不用在意,這是例行公事,你畢竟是目擊證人,當時也在現場,所以該問的還是要問一句的。”
褚貴平輕咳一下,道:“我昨天隻是去公園散步,我眼鏡就是丟在那了,當時正在找。”
許久眉毛輕挑,點點頭,道:“這樣啊,那我們該了解的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對了,最後問一句,你認識被害人和嫌疑人麼?”
褚貴平坦率的搖搖頭,道:“不認識。”
……
“怎麼樣?”從褚貴平家出來後,洛十七問,“是不是挺可疑的?”
許久說:“這家夥有問題,他一直在撒謊,而且有刻意模糊報案時間的嫌疑。”
“關於報案時間的問題,我已經核實過了,接到報案的時間是昨天18:45分,這個時間有問題,所以我才會懷疑這個證人。”
許久點點頭,說:“屍檢報告上麵明確的寫著,死者死亡的時間是昨天18:28分。這個褚貴平如果真的目擊了案發當時的情況,那他為什麼隔了17分鍾才報案?這段時間他在做什麼?還有,剛剛我讓他看照片,他必須要拿到手裏離的很近才能看清,這說明他的近視很嚴重,如果如他所說,當時他的眼鏡丟了,那他怎麼可能看清高處的凶手?”
“對了,報案的是一部公用電話,並不是手機。而且我已經讓唐咲去查過了,那部電話就在案發現場不遠處。”
“痕檢部門怎麼說?有什麼線索麼?”
“痕檢是果果親自做的,不過並沒有找到太多有價值的線索。隻是找到一串腳印,對比證明是褚貴平的,證實他確實走到電話亭用公用電話報案。”
“走?是走過去的?”
洛十七點點頭,道:“是,果果說,步伐並不大,參照褚貴平的身高來看,確實是一步步走過去的。”
許久說:“苑果的痕檢我很信任,看來你的懷疑方向沒錯,這個家夥才真的有重大的嫌疑。”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沉默了起來,片刻後,握著方向盤的洛十七才道:“這家夥並不認識死者,殺人動機是什麼?”
許久想了想,道:“對了,之前不說在現場撿到了一副眼鏡麼?上麵有沒有提取到指紋?”
“有是有,隻不過對比價值大麼?”
許久從檔案袋裏拿出一張照片,道:“剛才那家夥摸過了,回去化驗看看,應該可以對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