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村裏轉了幾圈,始終走不出去。
蜿蜒輾轉,小小的杏花村,路怎麼這麼長??前麵看到一口缺一半的石棺,缺的那半在地上碎成細塊,小草茁壯在縫隙間長出。
兩人定睛一看,臉色狐疑不定。他們以為這是夜作樂與晝作樂的那口棺材,慢慢靠近一看!才發現這口棺材上布滿歲月留下的痕跡,一些鬼畫符似的文字篆刻其上,說是鬼畫符卻一行行及其有序。
“真是奇了怪了。”高妄撫摸著這口棺材說道。他圍著轉了一圈,周圍的風忽然刮得異常猛烈。
“誰在裝神弄鬼!”他大聲喝道。“快給老子出來!”
周遭一片呼嘯大風,什麼也沒有。廬山告別時,說書老頭重新給了他一把兵器,乃一杆方天戟,淨重一百八十八斤。原因是吸取與晝夜作樂鬼王作戰時,輕巧兵器起不到殺傷作用的教訓,更別說現如今妖獸混亂的年代了。
那種輕巧的刀劍,用盡全力去砍殺也沒有一杆一百八十八斤重的方天戟輕輕砍來得強。
高妄現在背著這杆方天戟虎視周圍,附近迷霧組成障眼法,哪裏都看不清。高妄知道其中蹊蹺卻沒有什麼用,必須有製敵之策才行……
“什麼妖魔鬼怪,有本事出來與我一戰!”
叫了好一會兒,張聚賢躲在一邊看著,那股熟悉的腐臭味道由遠而近,他緊張起來:“大將軍,它來了!”
高妄循著氣味看去,隻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背影:“你是何人!”他說道。
對方不說話,也不回頭。高妄甚是好奇,提著方天戟走過去,遠遠看見那個人渾身哆嗦得不行。
“喂!你幹嘛?”
那個人沒回答,卻開始自言自語,仔細一聽原來再說對不起……
聞言,高妄更加好奇,慢慢靠過去,腐臭味更加刺鼻。雙方距離不遠時,那個披頭散發的人跐溜一下躥出去很遠,回過頭來小心的提防高妄。
他膽子好像很小。
高妄看他不清,好像總有什麼東西遮在他的臉上一樣。靠的越近越叫人模糊。高妄以為是幸存的普通百姓,便對它說道:“喂,老兄!你可還好?”
那個披頭散發的人從喉嚨裏發出低沉如獅吼的聲音,高妄半途止步,迎麵而來的屍臭差點將他臭暈。
高妄快速衝出去,方天畫戟對著對方的背心。“我說你人不人鬼不鬼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對方安靜
“你不說話沒關係,可我的方天戟可不留情,你要是人,我這算幫你結束痛苦。你要是妖,我殺你也是天經地義。”
一百八十八斤重的方天戟絲毫不顯笨拙,一記遊龍出水,長戟挑向對方的後頸。
對方忽然哇哇大哭,淩亂的頭發滿天飛舞。
方天戟已經來不及收回,戟尖眨眼間穿透對方的後頸,手上卻沒有感到穿透的阻力。奇怪!高妄的腦海中冒出疑問。隨即將方天戟三百六十度旋轉,欲絞碎它的頭顱!
盡管如此,方天戟還是感覺不到任何阻力,輕易的就轉了一圈。
“亡靈?”高妄腦海裏冒出這個答案。
他從小在茶館長大,聽慣了說書老頭說的奇聞。對亡靈也略有耳聞。
在傳說中,它們是執念化形而成的物種,不歸屬輪回之道,有屬於自己自由的意誌,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像地府這種高級的陰靈集散地,也沒有管理它們的權力。它們更像一個種族,有智慧,喜歡追求自由並且效忠於自己的領袖。它們不是什麼僵屍,也不是對這個世界有重大怨恨的生者死後留下的執念。
在這片大陸上,它們不分晝夜的遊走,所到之處會出現大量的烏鴉,這些烏鴉的本質跟亡靈一樣,都是一種靈體。
不同的是,靈體類的烏鴉原本也是凡間正常的烏鴉,是鐮刀死神將其生命收割後,變成了屬於自己奴仆,它們也因此變成了靈體,這些烏鴉的特點是愚笨和唯命是從。可它們為什麼會跟著亡靈呢?這一點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