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的名字叫說書,在茶樓給茶客說書。由於他教高妄武功,所以高妄叫他師傅,有時候也叫說書師傅。
“徒兒……不……敢。”他道。
“為師跟你講過,雖然你的武功在凡人中算是頂級,但是千萬不敢與妖鬥!你從久橫城跑這麼遠!來這裏幹嘛!”
“徒……徒兒來……來抓妖的。”高妄唯唯諾諾的像犯了錯的孩子,頭低到了胸前。
其他人十分不解。原來,老頭說來廬山找自家的少爺是指高妄啊。
老頭聽高妄說什麼抓妖,從地上蹭一下跳起來,怒“發”衝冠倒立。
老頭道:“老子打死你!”當然,他說的氣話不可能真打。“你爺爺的爺爺到你這一輩一直都是一脈單傳,你要是死了我怎麼跟你爺爺的爺爺交代?我當初教你武功是想讓你在這亂世中有一份自保的能力,不是叫你來這裏抓妖的。”
“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高妄道。
說書老頭氣不打一處來,道:“我現在看到你就頭疼,快點滾遠一點。”
高妄露出竊喜的表情,打算就此溜下山。但說書老頭怎麼不知他的小心思……
於是說書老頭道:“不用滾這麼遠,在我三丈外就可以了。”
歡快的高妄止住腳步,一步一步倒退回來,委屈的的很。這體型高大又壯實的男子這個模樣,桓棄他們看了都忍俊不俊。
說書老頭忽然看向桓棄道:“桓郎中,身體好些了嗎?”
桓棄抱拳,道:“好了。”
說書老頭欲言又止,糾結一小會兒。桓棄見了便說:“老人家有事隻管說。”
說書老頭道:“前些時日,我在你們衙門後院的一個房子內聞到了人魚膏的氣息,敢問桓郎中,這人魚膏你是哪兒得到的?”
桓棄臉色看不見什麼變化,語氣平淡:“恕不能相告,老人家莫要在問。”
老頭道:“我從西方的戈壁來到東方,期間活了多少歲已經不記得了,不過秦始皇求長生藥,召來幽海領域的阿房宮我卻知道,項霸王火燒阿房宮我也知道。普通魚膏是大火煎熬大鯢製出來,真正的人魚膏是用深海的人魚熬出來的,人魚這個物種神秘無比,俱不見其位列仙班神,也不成妖魔,逍遙在六屆之外。除了秦始皇當初尋長生藥,使舉國人力捕殺人魚成功之外,後世還有誰捕殺成功過?”
桓棄沉默無言。
說書老頭繼續道:“這些人魚膏應該待在秦始皇的陵墓中!而不是在你手裏,你是誰?”
無人應答他的質問,隻見李士廉拄的拐杖露出一點光亮,光亮反射在說書老頭的臉上。
老頭察覺,氣氛凝固,仔細一看之下,見李士廉正對著月光,緩緩拉長手中的拐杖,裏麵竟是一把寶劍!
李士廉陰沉的眼眸欲要殺人。他說:“你是什麼人!”
桓棄製住他,道:“士廉,莫要妄動。”
李士廉聞言不動,刀卻未入鞘。連同他身上的氣質都變了。這種洪荒殺伐氣質透出他的身體,比剛才那些妖獸更勝一籌。
說書老頭道:“吾乃上古神樹遺種,生長在天山之巔,在是非樹下明鏡台前修煉得道!道高一丈。”
桓棄謙虛道:“老夫嬴政,無道,一介凡夫。”
說書老頭好笑道:“你果真得了長生不老藥。”說著露出殺意!
空氣中溫度直降,李士廉拔劍,劍鳴在晨曦下更加透耳。高妄先說書老頭一步出手,擋在李士廉前麵。
李士廉華發飄飄,手持劍平舉,步伐走的直線,以劍壓迫高妄。兩人一進一退,速度都很快,那劍的劍尖離高妄的眉心不到三寸!
高妄的武器是弧月形狀的短刀,名斷牙。在與晝、夜作樂的拚殺中遺落了。如今沒有趁手兵器,隻有斷臂袖口裏還剩有十把飛刀。
他眉目間醞釀計謀,側身躲過這如影隨形的劍尖。
他側身時,劍身貼著他的鼻尖擦過。李士廉的手一轉,劍鋒差點劃破他的鼻翼………
兩人就此錯身而過,均在對方的眼眸中看到了不敗的意誌。為何如此呢?暫無人知曉這是什麼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