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夜,長龍軍隊繼續行軍。
………
小人頂著霧雨趴在樹上守了一夜,途中張聚賢和高妄想來頂替,卻被拒絕了。
張聚賢和高妄並不知道這棵桃樹的來曆,也不知道趕跑那隻烏鴉的必要性,她不想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別人。
經過一夜的熏陶,高妄的惡心病已經好了很多,現在靠近桃樹,除了感覺香氣有點刺激以外,其他的基本沒什麼反應。
他端來剛做好的早餐,叫道:“小人姑娘,吃飯了。”
小人說一聲好的,從樹上爬下來,吃著熱乎乎的飯,感覺真好。
高妄盯著她,道:“你不累嗎?”
小人扭一扭腰,道:“不累啊,昨晚睡得好著嘞。”
“奇怪,你衣服怎麼沒濕?”
“不知道。”小人說,其實她知道。
“嘎!嘎!嘎!嘎!嘎!嘎!”樹上傳來烏鴉的叫聲,小人剛下樹下不久,那隻鴉立馬又回來了。
小人匆忙吃了兩口飯,道:“不吃了,不吃了。那烏鴉又回來了。”
小人重新爬到樹上,那隻烏鴉又化成一群小烏鴉消失不見。
“呸!醜烏鴉,故意的吧!”小人很氣。她又說道:“把我的飯端上來,我在上麵吃。”
高妄走梯子端上去,看見小人的腳踝在半空來回的蕩漾,心中生氣一種奇怪的感覺。
……
此刻天灰蒙蒙的,看似剛剛天亮,其實已經是響午了。都怪這霧氣太厚,遮蔽了陽光。
山下的桓棄忙得焦頭爛額,醫館本是他養家糊口的檔口,但他現在連醫館都顧上管了,他和三流鎮縣令乃是生死之交,因為大霧的原因,三流鎮有很多人口失蹤了,他現在正打著燈籠和衙門的人一起找人呢。
那個口歪眼斜還流哈喇子的縣令,心頭這一急,口更歪眼更斜了。說話漏風,發出嗚哇嗚哇口齒不清的聲音。
“費四,渣渣無要慌,哦們一定啊師兄的淫找費來。”
縣令的文判翻譯道:“我家老爺說,沒事,大家不要慌,我們一定把失蹤的人找回來。”
桓棄一把推開文判,道:“行了行了,我來說。”
“各位父老鄉親,大家安靜,聽我說!咱們啊關起門來說話,有道是屋裏人不說屋外話;我們衙門老爺這裏呢,已經很辛苦的幫大家找人了,包括我也在幫忙找!可人找不到,我們也沒辦法啊。”
“我們昨晚派去馮屠戶家的五個衙差,到現在都沒回來呢,也就是說,我們衙門也有人失蹤了!你們明白嗎?我們現在最主要的目的不是找人……。”
場下一片嘩然。
“那我女兒呢?”
“我老婆呢?”
“我娘呢?”
………
麵對這群因失去至親而失去理智的村民,桓棄喊的口幹舌燥,也沒人送口水喝,他又大聲的喊道:“安靜!鄉親們!安靜!我沒說不找,先聽我說完可好!”
這一回,桓棄喉嚨都喊啞了,場下終於稍微安靜了那麼一點。縣令貼心的送來一杯茶,桓棄接過喝下了,繼續扯著嗓子眼喊道:“因為現在不停的有人失蹤,我們在找人的時候一定要結伴而行,一定要避免再有人失蹤!明白嗎?”
場下的人情緒激動:“明白!”
“還有,千萬不能落單。晚上我們就在衙門的大堂裏睡,所有人都要來,知道了嗎?”
“知道了!”
“好,大家找人去吧,衙門會派人跟著你們。”
人群散去,桓棄癱軟在石階上,道:“我怎麼這麼倒黴啊,認識你這麼個縣令;我這把老骨頭快被你折騰死了。
縣令口歪眼斜的笑著,道:“森虎了兄意,等霧曬了,哦行你嘿飯。(翻譯:辛苦了兄弟,等霧散了,我請你吃飯。)”
桓棄臉色好看了一些,道:“沒跑的,五隻叫花雞,兩壇女兒紅,少一樣我弄死你。”
“嘿嘿嘿嘿,克引,克引。(翻譯:可以,可以。)”
桓棄和他打趣一陣也加入尋人的行列,他因太累了,用手撐著腰杆走路,步態點點歪歪,扭扭捏捏,怪模怪樣的好好笑。
縣令因為腿腳不便,隻能目送桓棄遠去。忘了一提,縣令原來是個瘸子,但除了桓棄,沒人知道他是怎麼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