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我拽著他的手腕悶吼一聲!
然後使勁向前一跨,卻不見誰動了分毫,他像盤根古樹一樣,在那窄窄寸方的板凳上生根發芽穩如泰山。
我拽他的力道愈來愈大,愈來愈大,腳底下鋪設的花鋼石板不堪重負,滋滋幾聲便裂開了幾條細長的蜘蛛網紋路,一命嗚呼是了。
為了不被其他酒肉食客發覺這邊的異樣,我還必須得裝作無辜和熱情的樣兒,跟他拉談家常。
別說,這造型還真像小輩跟長輩手牽手,拉談家常一般。
越往後力道越大得不像話,幾近五萬斤的巨力,老頭還是麵不改色心不跳單手沏茶喝茶,瞧著畫麵我直來氣,力道猛地一萬斤一萬斤的往上增,死不封頂。
僵持了一會兒,老頭臉色逐漸變得不對頭,細一看,臉色漲青,兩邊鬢角地方滲出幾顆汗珠,眼球因用力過猛而直突起,眼中血絲眼白涇渭分明,甚是猙獰可怖。
“小狐狸…小狐狸,停手!停手…停手!老夫認栽!認栽!遇到你算我倒黴,我跟你走…跟你走便是。”
“嘿…嘿。”我收回力氣,道:“哪裏…哪裏,算我倒黴才對。”整整一幅得便宜還賣乖的模樣。
……
老頭終於起身,到了我和小人的桌前落坐,見小人安靜的在座位上坐著,便眯著眼盯了小半天。
小人自然而然的躍過那目光,朝窗戶外吹了聲口哨,把樹上的一隻麻雀給逗了過來。
“奇女子也。”老頭由衷言道。
“令妹。”我道。
“凡人?”
對此,我笑而不語,他難為情的笑了笑。
我招呼小二過來,吩咐他下最貴的茶葉重燙一壺茶。
頓了一下,道:“先生,在哪得道?”
“是非樹下的明鏡台前僥幸得道。”
“多高道行?”
“一丈高。”
“那你看看我的道行有多高?”說罷,伸一根手指出來,在指尖上凝聚出一顆清澈渾圓的水珠子,裏麵赫然倒映著一隻雪白的九尾狐狸。
老頭瞧一眼,驚!
水珠被我彈出窗外,迅速結冰。
“三相狐——盤長命!!!”老頭吞吞吐吐十分意外的擠出六個字。
這三相狐???沒聽人說過,這盤長命嘛是我的名字,不能不熟,可他從哪裏得知的?
“你認得我?”
“小仙認得,認得……。”
謙卑的語氣與之前世外高人指點江山的氣勢相差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