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終於放假了!”
“回家要好好玩!”
身邊湧出大量放學的學生,成群結隊的大笑著歡呼著,學生最快樂的事就是放假吧。身為學生中一員的我,被人推搡著愈走愈遠。
那天學校門口的路燈格外晃眼,深冬的寒冷讓我裹緊身上單薄的衣物。
我是嫉妒李善的,同時又自卑自己為什麼不是男生。
如果我是男生,我就可以像樸樹一樣光明正大地追求她,就可以像李善一樣理直氣壯地將她從座位上拉起。可是我不是,現在的我,隻能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和別人糾纏的背影無言呐喊。
為什麼要將我對你的心,剖給別人看。
我能忍受她將我對她的感情說與李善,能忍受她次次從我身邊走向李善的場景,卻不能忍受她親手將我炙熱的心攤在那人麵前,如一絲不掛的人出現在大街上,我的腦中全是所有人都知道我對宮韻的心思,所有人的嘴都不停地張合吐出嘲諷的字眼一雙雙眼中充滿鄙夷。
心中漸漸生長出了一根刺,那根刺被複雜難言的情緒澆灌著。那天我在外麵的宿舍住了一晚,輾轉反側。
明明沒有戀,卻像失戀一般。
第二天自己走回家,沒有人接我,也沒有人知道學校今天放假。一個人性格的形成與生長環境密不可分,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孩子,大概是自身運氣好。
以前打開門時總是很小心,因為牛牛看到我回來總興奮地用爪子扒著門,稍不留神便會擠到手。可是現在,安安安靜的,什麼都沒有。
打開門聽到的第一句話不是問這麼回家的,也不是問走回家累不累。
“怎麼頭發還剪這麼短,你一個小女孩怎麼就不能跟別人家的孩子一樣紮個頭發規規矩矩的?”媽媽在餐桌前坐著,正喂著腿上5歲的弟弟,爸爸冬天不用上班,閑在家裏。
那句話發自爸爸口中。
“別說了,”媽媽指著廚房,“去那邊拿雙筷子吃飯吧。”媽媽是個心思單純的人,不會想很多事,爸爸是男人,更不會想到才13歲的我,是怎麼從十幾裏外的學校回到家的。
我沒說話,將身後裝著七本課本的書包扔在沙發上,拿了筷子安靜吃飯,吃完飯就回自己房間。
自七歲開始,我便一個人住在這個漏風漏雨的東屋,房間裏照不進多少陽光,這是爸爸放自己工具的地方,鋼筋鐵絲,板手錘子。
那時還沒有搬新家,也沒有多餘的房間,加了張床就成了我的棲息之所。
即便是住了6年,我仍然沒能適應這個對我來說甚是詭異的房間。黑夜中房內窸窸窣窣聲,窗外咚咚聲,更滲人的是半夜野貓發出如嬰兒哭泣的尖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