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家的臉色都是死灰一片,張瑞心中煞是疼痛。想當年,和主公一起出來打天下的時候,哪個熱血,哪個威風,真是沒得說。而現在呢?遇上一點挫折,大家一個二個都象焉了的白菜一樣。如此下去,即使別人不找上門來,我們自己也都要從內部腐朽了!
看見張瑞臉色不善,陳傑桂趕緊接著道:“剛接到探報,黃巢大軍,已經包圍了我們衡陽城!就是我們北麵的鷹嶺堡,也已經被團團圍住了!”
他說完,臉色不禁有點黯然。兵馬都督田豐有點氣,沉聲道:“人家現在有三十萬大軍,而我們包括老百姓,也不過三十萬之數,何況他們都是經過無數次征戰的老賊,這仗怎麼能打得下去!?”
聽到這裏,江旭再也聽不下去了,‘霍’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一雙粗大的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吼道:“奶奶的,你的是什麼意思?想投降嗎?老子現在就一刀砍了你!”
張瑞依然沒有做聲,其他的人也都在看戲。田豐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憤怒,自己這也是為大家著想,為什麼就沒有人出來為自己說話!火氣上湧的他,再也不顧一切,‘唰’的一下,也站起來,眼睛睜的鼓圓,罵道:“你的是什麼東西,敢對老子這麼講話!要不是看在張將軍的份上,老子現在就宰了你!”
武明是田豐至交,雖然他也覺得田豐的話有點泄氣,但是這是事實。但是剛才江旭的話太衝了,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大罵出口,心裏不禁大為不滿。憤憤道:“田將軍,要憑事實說話,可不要誣蔑好人!”
武明話剛落,和江旭一個係統的陳鬆不禁冷冷道:“嘿嘿,不是我們誣蔑好人,是某些人在地方上呆久了,早滅了誌氣,要不怎麼會在短短幾天之內,連丟幾城,落得現在大家都被圍的地步?”
陳鬆這句話,把本來溫和的陳傑桂都給惹惱了,大怒道:“陳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地方上的人,都是在玩嗎?我們累死累活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能夠報效主公的知遇之恩!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可不要怪我陳某不講情麵!”
劉軍看見形勢不好,趕緊出來調停,陪笑道:“大家都做是自己人,何必上了和氣!大家都坐下,坐下說!”
江旭看著劉軍就有氣,幾乎是吼道:“你的還是不是男人,別人都欺到咋們的臉上了,還和的講什麼和氣!你怕死就躲一邊去,不要讓老子看得礙眼!”
劉軍聽得臉上一片煞白,無奈的搖了搖頭,求助的看著張瑞。可是此時,張瑞依然麵無表情,淡淡的看著杯子中的茶水。劉軍又看看趙重,因為趙重是張瑞副將,在坐的除了張瑞之外,便是他的地位最高了。趙重為難的露出一絲苦笑,表示他也無能為力。
就這樣,江旭和田豐你一句我一句的罵了起來,兩個人的分屬的陣營也紛紛不甘示弱,大罵出口,矛盾漸漸升級。江旭說的罵得口都幹了,火氣直冒,‘鏘’的一聲,把劍拔了出來。田豐毫不示弱,‘唰’一下,也拔出了自己的配劍。
此時,張瑞再也看不下去了,一巴掌甩在桌子上,‘啪’的一聲巨響,十厘米厚的桌子,被其一掌拍穿,桌麵上留下了一個整齊的掌印。眾人頓時停了下來,呆呆的看著張瑞。此時,他們的頭腦方才清醒過來,意識自己做的太過份了,根本就不是一個帶兵將領所因該做的事情。
此時的張瑞,如地獄裏剛冒出來的死神一樣,渾身一股煞氣在流竄,殺氣刹那間彌漫整個大堂。眾人忽然感覺到呼吸不暢,被突如其來的殺氣驚的渾身直冒冷汗。
直至現在為此,大家才發現,剛才自己的行為,是多麼荒謬,是多麼的幼稚。眾人腦海裏,同時出現兩個字——死亡。因為隻有死亡,才會讓大家同時感到如此的害怕。冷汗,滴嗒滴嗒,滴在地上,發出攝人心魄聲響。這平時很小的聲音,在此時,卻如幽冥的催命符咒般,讓人恐懼。
張瑞在心裏,笑了。局勢,終於牢牢的掌握在了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