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華與大管家穿過環繞曲折的雨廊,在最深的庭院處停了下來。
因為位於深處,這裏是白家最為幽靜的地方,尋常白家人要是沒事也不敢靠近這裏。
白華與大管家兩人在庭院門前停下了腳步,耐心等了一會,一個老仆人拉開了木門,麵無表情看著他們。
“元叔,有重要事找老爺子。”白華一臉恭敬道。
老仆人沒有話,讓開了身子。
白華與大管家走了進去。
庭院花圃隻栽種著星葉菊,綠葉之上點綴著淺藍花。
滿頭白發的老人正彎腰低頭,他手中捏著一朵星葉菊,在認真觀察。
他臉上布滿了皺褶,看起來行將就木,但那雙向白華兩人看過來的眼依然充滿生機以及威嚴。
他隻是看了一眼,就又移開視線,繼續盯著自己手中的星葉菊。
白華走了過去,輕聲對著老人將事情簡單講了一遍。
講完後,他將那張罡金信紙遞給自家老爺子。
白家老爺子瞄了一眼罡金信紙,他的眼裏有著淡淡的情緒波動,左手接過了罡金信紙,純白真氣洶湧而出,蓬勃真氣即使不是針對白華,他眼露懼意不得不後退了一步。
罡金信紙微微顫動了起來,紙上的金色字跡逐個顯現出來:汝家玄石甚吊,何不與齊,扶搖直上九萬裏?
白家老爺子雙眼微微眯起,他一時愕然不語。
白華上前也看到了這句話,他怔了一下道:“這個‘吊’字何解?”
“不是什麼好話。”白老爺子也不知道‘吊’字是什麼意思,但從整句來看,顯然是一句十分嘲諷的話,知道這點就足夠了。
“就隻有這句話嗎?”白華皺眉道。
白老爺子翻轉了罡金信紙,然後他看到了背麵的那個徽章圖案,深黑的枯木,枯木上有著一道道細細的木紋,但枯木上端卻是與枯木截然相反的巨大樹冠。
“這是哪個世家的族徽?”白華愣了一下問,他對這個族徽沒有任何的印象。
白老爺子臉上的褶皺卻是驟然收縮了起來,他的身體有著冰冷之意滲出,周遭的空氣溫度也跟著下降了好幾度。
白華知道老爺子是處於一種情緒劇烈震動的狀態。
這使得白華臉色微變起來,他明白這個族徽肯定有什麼問題。
“給我詳細。”白老爺子臉上的皺紋又伸展開,他的聲音冰冷而沉穩,那雙眼還是死死盯著罡金紙上的家徽。
剛才白華怕白老爺子不耐心聽,所以他隻是簡單了,現在白老爺子要求他認真,他就認真了起來。
大管家則是在一邊替白華補充細節。
“那個黑臉大漢就隻留了一封信嗎?”白老爺子聽完之後沉默一會道。
“隻有這封信。”大管家很確認地道。
“白玄石是哪個了?”白老爺子又問,他的聲音中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他隱約記得似乎聽過這個名字,但始終無法將人與名字聯係起來,畢竟白家的子孫眾多,要不是特別出色的子孫,白老爺子一般都不放在心上。
大管家與白華對望了一眼,最終還是白華開口道:“是敗的第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