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愣了一下，柳是笨零，但不會笨到連自己的命都不要，那隻蠍子難道真的有古怪？
周凡快速思索了起來。
“本來呀，還以為你會比我先死，誰知道是我先要走了，阿凡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柳的臉上白得沒有什麼血色。
“你不會死的，不要自己嚇自己。”周凡越來越煩躁起來，他正在想辦法，他隱隱感覺到柳的生命在緩緩流逝。
可是他的視野內，還是沒有見到遷徙隊，他們在這裏待了一段時間，一時三刻怕是趕不上的了。
柳抿了抿嘴唇，“我爹娘知道我不在了，肯定會傷心死了，阿凡，你會不會傷心？”
“不會，因為像你這種笨蛋死不了。”周凡又不能讓柳不話，他為了保持她的意識，隻能隨口回答，他心思還是在想著該如何救她。
“不會就不會嘛，為什麼我笨呢？”柳沒有生氣，她的視線上移看著青藍的穹，“以前呀，我一想到你壽數到死了，就會不開心。”
“心裏在想一木叔與嬸嬸會很傷心，那我總得好好照顧他們，我不在了，你得替我好好照顧我爹娘。”
“自己的爹娘自己照顧，我不會幫你的。”
“其實我知道我不，你也會的。”柳不信，低笑出聲，可是她很快笑不出來了，因為她覺得有些冷。
冷得她身子顫了一下，周凡感覺到了，他心底深處湧起了惶恐：“柳，你怎麼樣了？”
周凡停下了腳步，他把柳從背上放下來，看著她蒼白如雪的臉色，他的臉也皺了起來，那些不願意想起的記憶又回來了。
柳微微蹙著柳眉，她搖了搖頭，“阿凡，我隻是覺得有些冷，你能不能聽我把話完？”
周凡仰頭環視四周，他的額頭都急得滲出了汗，他隻能脫下自己的袍子給柳蓋著，輕聲道：“我一直都在聽。”
柳伸出手捉住了周凡的手掌，她的手凍得就像冰一樣，她五根手指都在輕抖著，其實她心裏一直在害怕，隻是她不想，了阿凡隻會更擔心。
“其實也沒什麼要的了，幸好你還沒有娶我，要不然那些女人不定會因為這個嫌棄你……”柳盯著周凡的眼，她臉上又溢起了淺笑，“阿凡，你沒生病以前就似我家裏的呆頭鵝。”
“我隻是把你當作最好的玩伴，你重病了以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變成什麼樣子？”周凡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我也不出你哪裏變了，隻是初次見到病好的你，我突然間就發現自己有點喜歡你了，可是病好的你又不喜歡我了，不過後來總是忍不住想與你親近……”柳的右手有些無力想鬆開。
周凡卻是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柳忽而覺得心裏很溫暖，她的笑容更燦爛了，隻是她發現自己的視力越來越模糊，他在她眼中變成了兩個一樣，她柔聲：“那種想親近的感覺就好像家人一樣。”
完這話，她覺得眼皮很重，再也撐不住，緩緩闔上了雙目，那對柳眉也跟著無力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