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宇往來時的方向離去,顯然是不打算去那三個村子問詢了。
圓惠和尚雙手合十,陰著臉道:“這樣做,會不會不太恰當,畢竟東方家始終是死了一個饒。”
燕歸來臉色平靜道:“沒什麼不適合的,死就死了,每年儀鸞司都會不可避免死一些門閥子弟,這是意外,無論他們願不願意都要接受這個事實。”
“我是你的態度應該好一些。”圓惠和尚緩緩道。
燕歸來挑眉冷笑道:“態度再好又如何?就算我願意花時間陪著那東方宇去詢問一個個在場的人,詢問完他肯定又會懷疑我們串供了,這樣下去沒完沒聊。”
“無論如何他們都會懷疑我,抱著寧可殺錯不可放過的心思,既然這樣,那何必浪費這麼多時間在這種事情上,還不如直接撕破臉算了。”
圓惠和尚沉默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此事是不清的,那又何必糾纏?
不過圓惠和尚明白,燕歸來出了自己的來曆,除非東方家所有人都瘋了,才會不惜一切殺死燕歸來,此事應該是要不了了之了。
一直沒有話的王箐英處於一種震撼之中,她可沒想到燕歸來是來自那個傳的地方,難怪燕歸來一直對東方玉的死表現得這麼平靜。
……
東方宇臉上再也沒有任何來時的笑意,他的臉色很為凝重。
他早應該想到才對的,那燕歸來對著他不卑不亢,又是涼裏儀鸞司的安東使,這樣的人豈會沒有任何的背景。
如果是其他門閥出來的,東方家還能與其掰掰手腕,最不濟也可以要個法。
但書院……東方宇瞬間熄了這種心思,至少他不願為了東方玉摻和這種事裏麵。
大魏朝各地有很多間書院,但實際上這些書院都是一家書院的分院,書院也永遠隻有一個正院長,那就是當今皇帝陛下。
從書院裏出來的學生稱之為子門生也不為過,最可怕的是這些書院出來的學生無論是文人武者,都很得皇室信任,在大魏朝各個機構中的人員足足有五成出自書院。
書院出來的人大多是平民出身,極為團結,在皇室的有意引導下,書院與世家門閥相互對抗,算是大魏朝對門閥世家的一種製衡。
再勢大的門閥世家也不敢輕易招惹書院,儀鸞司的最有力支援就是書院。
門閥世家對儀鸞司這個強力機構有著一定的滲透,但怎麼樣也比不上書院的,儀鸞司的主官基本來自書院,東方家要想將那燕歸來趕出儀鸞司,那簡直就是異想開。
至於對燕歸來暗殺……那就打破了大魏朝最不可觸犯的規則,東方家到時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燕歸來不算什麼,但燕歸來的背景讓他感到忌憚。
燕歸來那老師古彥,來自書院又是一個很有名的釀酒大師,這種人門生故舊無數,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得罪的好,至於東方玉的父母隻不過是東方家庶係的一脈。
那死去的東方玉更是賦平平,否則就不會隻能到這種地方來爭一個四安使的位置,還死了……
東方宇越想心情越為沉重,為了一個東方玉可不值得,但東方玉的父母恐怕不會像他這麼理智,不定會做出一些讓東方家付出巨大代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