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敢針對我嗎?”古彥到這裏,臉色沉下去嗬斥道:“別書院,就算我脫離書院,修為算不了什麼,但自認還是有幾個朋友的,你想去就去,如此婆婆媽媽的,我還沒老到需要人照顧。”
燕歸來沒有再話,而是對著古彥磕了三個頭道:“此去不知何年才能再見,還望老師保重身體。”
古彥爽快笑道:“來飲酒,願終有歸期再見時。”
這是暢快淋漓的送別酒。
在燕歸來早已卸下安東使一職的涼城同樣有一場送別。
要離開的人是圓惠,送他出城門的是奧公公。
兩人在儀鸞司多有爭執,奧公公經常罵圓惠是禿驢,而圓惠也嫌棄奧公公太蠢。
但今送圓惠離開的卻是奧公公。
圓惠眼中有些感概,眼見色陰暗下去,他道:“多謝奧公公相送,這就請回吧。”
“燕歸來才走了多久,你這和尚也要辭去儀鸞司職位離去,這是為什麼?”奧公公歎了口氣問。
他忽而感到有些寂寞。
空氣有些清冷,似乎也在為離別而感傷。
圓惠穿著單薄的僧衣,他回首看了一眼待了很久的涼城,想起了在這座城死去的那個和尚,他緩緩道:“沒什麼,隻是離寺太久,有些想念寺廟,尤其是廟裏的忍冬,也不知道新葉長出來了沒有?”
“出外的遊子哪能不想家?和尚也會想念自己的寺廟。”
“想廟了,可以回去看看,然後再回來,何必放棄自己的仕途呢?”奧公公無奈道,他覺得圓惠的想法很奇怪。
“但這終究還是太麻煩了,一來一回,也不知要耽擱多少儀鸞司的事,還不如辭了一身輕鬆回去。”圓惠笑道。
“可是都黑了。”奧公公看著那已經暗下來的皺眉道:“不必要這麼著急,完全可以住一晚再走。”
“遊子歸心似箭,和尚亦然。”圓惠道。
奧公公沒來由想起了鏡宮,想起了宮裏的幹爹,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理解圓惠的心情,拱手道:“保重。”
“保重。”圓惠和善笑了笑,背著包裹轉身離去。
奧公公看著圓惠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他才轉身向城門走去。
城門把守的巡邏隊紛紛向奧公公行禮問好,他們都知道這位奧公公心眼氣量,要是稍有不慎得罪他,那就等著穿鞋吧。
奧公公保持威嚴隻是微微點頭,就通過城門進入了涼城。
直至遠離城門,奧公公嘴角微翹,他忍不住笑了起來:“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今……”
“咦,奇怪咱家怎麼有種想唱歌的感覺?”奧公公笑著自語。
不過他就算想唱歌,也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
“燕歸來這個勁敵終於被咱家逼走了!”
“圓惠見機不妙,也離開回大佛寺了。”
“哈哈哈,我奧公公還是笑到了最後。”
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