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冷蓀一腳腳抬起,一腳腳踩下去。
踩得地麵皸裂出一道道裂痕,鮮紅的血飛濺。
蝕芙沒有反抗,她的頭臉都是血,已經不成形狀,她感到了娘的憤怒,出生以來,娘還是第一次如此打她。
她連真氣都沒有用,任由娘發泄心中的怒氣,她眼裏隻有茫然,如那落下群山的夕陽,變得黯淡無光。
原來趙雅竹的都是真的,那個男人……
“老爹,是我的錯,不應該提議讓妹學習人類的文化。”腦軍師連連磕頭替蝕芙求情。
讓蝕芙學習人類的文化,是為了讓蝕芙更好了解人類的功法,必要時候還可以潛進人類社會做其他事情。
白冷蓀沒有理會腦軍師,因為腦軍師的提議是她允許的,她就不能遷怒腦軍師。
白冷蓀停下腳,單手提著蝕芙的腦袋把她提了起來。
布滿血汙的臉正在不斷愈合,就是那男人惡心的能力。
白冷蓀心中怒意更甚,她冷聲問:“你想做什麼?”
蝕芙對視著那雪白的眼瞳,她茫然道:“不知道。”
“你曾經因為某種原因暫時不能殺他,但當那問題解決,你殺不殺他?”白冷蓀逼問道。
蝕芙沉默。
“好,很好。”白冷蓀捉著腦袋的手更加用力,她怒聲問:“我要你殺他,你殺不殺?”
“回答我!”
“如果你不殺他,那我就殺了你!”
“老爹。”腦軍師渾身顫栗,“不能這樣做,老爹,讓我……”
“老三,你要是再敢一句話,我就殺了你。”白冷蓀暴虐的情緒在累積,她看向蝕芙:“話,難道我養了一個啞巴?”
蝕芙眼珠轉動,她看著那已經墜下還剩一圈輪廓的夕陽,淒然道:“我下不了手。”
一切都似乎靜寂了下來。
白冷蓀的手用力又放鬆,如此反複數次,憤而用力一扔。
蝕芙飛了出去,砸斷了一棵樹,才摔落在地上。
“叛徒!”白冷蓀轉身往洞內走去,她的聲音向著四處擴散:“滾,滾出我的領域,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否則我必定殺了你。”
蝕芙躺在地上,綠翡翠的眼瞳不斷有眼淚滑落下來。
她被驅逐了,以後她不再屬於蘑之一族。
娘不認她了。
她無家可歸。
腦軍師連忙爬起來,把蝕芙提起,它害怕老爹改變主意,殺了妹。
“妹呀,別擔心,老爹現在在氣頭上,等她氣消了,你再回來道歉,就沒事了。”腦軍師安慰道。
即使怪譎成長速度與人不同,但無論如何,妹出生不過幾個月,這樣的事無論是怪譎還是人,打擊也太大了。
“三哥,當初娘為什麼替我起名叫蝕芙?”
腦軍師身體一僵連忙道:“你不要亂想。”
“是不是蝕芙與弑父同音?我生來一切都是為了殺他對嗎?”她眼瞳裏蘊著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