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木牆比他想的還要結實,他不可能在牆上推開一扇門。
“沒有門……沒有門……”他喃喃自語著,他忽然想到一個更駭饒事實。
如果沒有門,那阿耀與蓮會不會還在這房間裏麵?
一想到阿耀與蓮就躲在暗處偷偷.窺視著自己,他覺得自己的血液就似凝結住了一般。
“不會的,不會的,如果他們在,我為什麼看不見他們?”他舉著琉璃油燈快速轉了轉身,沒有看到阿耀與蓮站在自己的身後,也沒有看到阿耀與蓮站在暗處的角落,他才心神稍鬆。
但他又呼吸急促了起來,他死死盯著對麵的黑色幕布。
阿耀與蓮會不會躲在幕布後麵呢?
“我要不要過去看一看呢?”他喘著氣,覺得自己的心髒跳動得越來越快,宛如被猛力槌敲的大鼓一般砰砰地響著。
他慢慢挪動腳步到了桌邊,他不敢再看黑色幕布,心裏麵想著該如何是好?
他很快看向灰木箱子。
“蓮那瘋女人灰木箱子是我讓她搬來的,但我不記得了,箱子裏麵究竟有什麼?”
“她也許是騙我的,但也許箱子裏麵會有可以用的武器,這樣躲在幕布後麵如果是阿耀與蓮,那我也不是手無寸鐵……”
他這樣想著,鬼使神差般決定打開箱子,他蹲下去觀察著箱子。
箱子並沒有釘死,他用力掀開上層的箱麵探頭看去。
膝蓋高的箱子裏麵是一個全身彎折成一團球形的女人,要不是彎折成球形,這麼大的箱子根本裝不下去。
箱子裏的女人手腳全部好似麻花一樣扭成了一團,她的臉朝,臉上塗著厚厚的白色粉底,兩腮塗著鮮豔的腮紅,嘴唇抹著紅胭脂,死灰的雙目正盯著他。
他兩排牙齒都顫抖了起來,即使女人化著濃妝,但他還是認出來了。
這是蓮。
蓮在箱子裏麵。
蓮在箱子裏麵,那剛剛與他話,身上割去血肉的又是誰?
他看著箱子裏已經死去的女人,他恐懼得整個胃都要翻轉過來,要不是他已經吐了兩次,恐怕就要再次吐了出來。
四周好似變得越發昏暗起來。
這個感覺讓他扭頭看向手中的琉璃油燈。
油燈快要油盡燈枯了,認清這個事實的他惶惶不安,要是陷入黑暗中,那躲在暗處的阿耀與不知是不是蓮的蓮會怎麼樣對付他?
他拿著越燃越黯的油燈,鼓起勇氣,雙腳發抖向著黑色的幕布走去。
他要在油燈熄滅前,看看黑色幕布裏麵有什麼。
簾幕是懸掛著的,他用力一拉,將簾幕拉扯到一邊,昏暗的燈光映照了過去。
簾幕的另一邊懸掛著的是一個個光溜溜的人,足足有十五人。
這些人被布堵住了口,身上布滿了凹下去的傷痕,就似用銳利的刀剮下了身上的肉,不成.人形的他們還活著,意識還清醒,兩眼圓睜,哀恐看著周凡。
周凡臉帶驚色,他忽然明白過來,那拍打幕布的聲音,是掛著前方的人用腳尖踢的幕布。
突地,一雙腐爛腫.脹散發死魚腥味的手從黑暗中伸了出來,捂住了他的臉頰。
油燈最後一點光熄滅,四周變得漆黑下去。
再也沒有一點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