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烏圖表現得都是足夠冷靜。
但是,自從,烏鴉之潮,出現了之後,他就是變得有些畏畏縮縮的了。
當時,蚩機就生過懷疑。
後來,還考慮,這烏圖,是不是有密集恐懼症。
然而,此時的蚩機,倒是明悟過來了。
近乎於大徹大悟。
蚩機倒是沒有感到有什麼解脫,隻是很無奈。
蚩機明白了一點,烏圖要死了。
烏圖的生命力,要被困龍囚天大陣,給抽取幹淨了。
之前,他可是親眼,見到了那些男性土著,被烏鴉的大潮,給啄食幹淨,成為了極為醒目的八具骨架……
雖然,他們僅僅是見到了七具骨架。
但是,之前被烏圖放走之人的下場,定然也不會好。
那種場麵,幾乎不用去多想。
聽聞天狼有些焦急的話語,蚩機笑了笑,搖了搖頭,而後,說道:“我們這一次,可是要損失掉一個好手了。”
天狼聞言,當即冷笑一聲,說道:“你是說烏圖?哼,那個膽小鬼,還以為他是什麼厲害角色,沒有想到,竟然這麼不濟,那些烏鴉,雖然可怕,但是,我們現在還不至於被抽幹生命力,真是一個膽小怕事的家夥。”
聽聞天狼這般不悅的語氣,蚩機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說道:“我想,烏圖,是真的懼怕那些烏鴉,但是,他也不用那麼懼怕,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為什麼?”天狼似乎根本沒有思考,便是接道。
呂輕塵老人聽聞蚩機的話,眉頭一皺,而後,臉色也是不太好看。
他整個人的麵門上,有著不少的血液,眼睛都是有著幹涸的血漬。
耳洞裏的血液,也是幹涸了。
這都要追溯到那一道尖嘯音波之上。
呂輕塵老人的眼睛,猛地綻放出精光來,如星辰一般,又如同一把出塵的利劍一般,他雖然看起來,頗為遲暮,但是,任誰看到了他的這一雙眼睛,都必定會留下深刻的印象,似乎,在這雙眼睛麵前,沒有什麼秘密,可以遁形。
這是一雙睿智的眼睛。
蚩機想,呂輕塵老人應該是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呂輕塵老人,忽地,歎了口氣,而後,說道:“你是說,烏圖要死了。”
“什麼烏圖要死了?他不是好好的嗎?”天狼急道。
蚩機聞言,衝呂輕塵老人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他為什麼,會那麼畏懼那些烏鴉嗎?有些事情,看到了,並不算多麼可怕,若是將要發生在自己的生上,才是最為可怕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天狼也不是傻子,很快地,他就是反應過來了。
天狼道:“烏圖的生命力,要枯竭了?”
蚩機點了點頭,苦笑道:“就是這個意思。”
天狼搖了搖頭,說道:“本來,我們四個人,探索這個地方,互相有一個照應,這可好,又損失掉了一個好手,對我們這個小團體,可是一個大損失啊。”
天狼所言,倒是事實。
烏圖的實力,很出眾,僅僅遜色於蚩機的實力。
但是,卻是被這烏鴉給嚇到了。
蚩機說道:“有時候,等待死亡,比痛快地死亡,更加地可怕。
這是一種折磨。“
呂輕塵老人也是點了點頭,說道:“沒錯。”
“那他呢……那個烏圖,現在,不會是藏起來了吧?”天狼說道。
“我要是那個家夥的話,我也會藏起來,我可不想,被那些該死的家夥,給啄食掉渾身的血肉……”一想到,那些閃爍著邪惡光芒的烏鴉,天狼的心裏,也是頗為地忌憚。
呂輕塵老人聞言,搖了搖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說道:“如果,我們可以得到能夠恢複生命力的東西就好了。”
蚩機聞言,搖了搖頭,那種東西,比天地奇珍,都要珍貴。
又怎麼是想得到就得到的。
很多事情,不是想想就可以的。
蚩機的心裏,也是很複雜。
從蚩機個人的角度而言,烏圖算是一個值得他認真對待的對手。
一想到烏圖為了躲避烏鴉大潮,苦苦躲藏,一個人,苦苦掙紮的那種場景,蚩機也是有些感到複雜。
“怎麼辦?”天狼問道。
呂輕塵老人也是看向蚩機。
蚩機看了看天狼,又看了看呂輕塵老人,說道:“我想,我們沒有退路了,而且,即便是可以退回去,回到地麵上,還是要麵臨著生命力被大陣抽取的情況……我的想法是,繼續探索下去,如果,真的有什麼發現,也值得我們去注意……畢竟,我們的時間,可是不多了。”
雖然這般說著,但是,整個困龍囚天大陣,對於蚩機,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根本就是無效的。
蚩機在大陣之中,生命力,不會有絲毫地影響。
而且,吸收著陣法之力,蚩機可以隨之變強。
聽聞蚩機的話,天狼與呂輕塵老人對視一眼後,旋即,點了點頭。
為今,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而且,既然都是近乎死局,為何不搏一搏?
“繼續前進嗎?”天狼,道。
“走吧。”蚩機說道。
其實,他的心中,也是沒有底。
無他,他不知道,之前,發出那一道尖嘯聲波的可怕存在的真實實力,到底是如何。
這種不安的感覺,始終縈繞著他的心頭。
但是,為了離開困龍囚天大陣,就必須要破陣。
雖然,困龍囚天大陣,不會對於他造成什麼傷害,但是,還是無法突破出去啊。
故此,蚩機必須與天狼,以及呂輕塵老人為伍,繼續尋找線索。
他們渴望找到輔助陣眼。
但是,事情到了如今,還沒有什麼眉目。
隻是,知道,要尋找輔助陣眼。
他們三者的內心深處,都是明白,其實,所謂的輔助陣眼,極有可能,便是在背後操控一切的雪魯公爵!
但是,如今,大家,都被困在了這困龍囚天大陣之中,根本無法找到這雪魯公爵。
而且,若是這雪魯公爵,執意躲藏起來,那麼,他們也是很難找到。
而今,就是離開困龍囚天大陣,都是做不到,就別提去尋找雪魯公爵了。
這番尋找,似乎是盲目的。
天狼,道:“或許,真的像是烏圖那個家夥所說的那般,其實,我們都是被那個雪魯給耍了,此時,他可能在監視著我們,看我們的笑話呢。”
聽聞天狼的話,蚩機的心裏,也是一緊。
“這不是沒有可能。”呂輕塵老人也道,麵色無悲無喜,似乎,又恢複了之前很淡然,看淡一切的態度。
……
此時,一處繚繞著邪惡死氣的祭壇之上。
有著一個高大的骷髏,正站在雪魯公爵的背後。
此時,雪魯公爵,正盤坐在那祭壇之上。
令人意外的是,這雪魯公爵修煉的時候,卻是撐開雙目,如果仔細看去的話,可以發現,這雪魯公爵的眼睛之上,竟然是繚繞著一圈圈的黑線。
這“黑線”,可不是尋常之物。
而是蟄龍!
蟄龍,顧名思義,這便是蟄伏的龍!
而雪魯公爵雙眼之中,所出現的“黑線”便是一種蟄龍,蟄伏之態,近乎於凰鳥的涅槃重生,但是,又有這細微的不同。
雪魯公爵所修煉的功法,乃是一種邪惡的黑暗功法。
其中,飽含著毀滅,死寂,弑殺,破浪,橫掃千軍,無敵無畏,大魔大悲大屠殺之道……
一切有,皆是無!
乃是毀滅之道!
於毀滅之中,又內蘊生機之力!
這便是《魔龍功》!
這種功法,乃是雪魯公爵的先祖,一代代流傳下來的。
據說,雪魯公爵的先祖,去了更為高等的世界之中。
這“蟄龍之態”便是這《魔龍功》修煉到了後期的變化。
《魔龍功》的修煉,有前期,中期,後期,以及圓滿之態。
如今,這雪魯公爵,所修煉的《魔龍功》進境很不錯,當然了,這與他自身的潛質,也是離不開幹係。
最為重要的是,雪魯公爵,可以調動困龍囚天大陣這個可怖的陣法。
“哈哈,真是不錯啊。”
“如今,我已經是將《魔龍功》修煉到了後期了,現在,我眼睛之中,便是出現了蟄龍,再利用困龍囚天大陣,我便是可以吸收更多的生命力,那麼,我的這兩條蟄龍,將會是蛻變為真正的魔龍,屆時,這兩條魔龍,便是相當於我的身外化身啊,而且,與我的本體,擁有一般無二的威能。”
“啊哈哈……真是快活。”一想到這裏,雪魯公爵便是忍不住大笑了出來。
現在,這雪魯公爵的《魔龍功》才修煉到了後期,為蟄龍之態,若是到了圓滿之期,那麼,這雪魯公爵,便是會變身為真正的魔龍!
那時候,威能幾乎不可想象!
如果這一門邪異的功法,修煉到了圓滿的話,那麼,這雪魯公爵,便是相當於擁有三頭魔龍之力!
那將會是何等可怕的存在啊。
“哈哈,這些蠢貨,都是我的能量罷了。”雪魯笑道。
忽地,雪魯的表情,猛地一頓,而後,他便是看到了眼前所懸浮的一顆水晶球的畫麵上,出現了蚩機等人。
“這幾個家夥,還真是有意思,竟然這麼不安分,嗬嗬,就跟你們好好玩玩吧。”雪魯公爵笑道。
而後,另外一個水晶球之上,便是出現了烏圖的狼狽模樣。
“嗬嗬。”
見到了狼狽模樣的烏圖,雪魯公爵,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笑了笑,說道:“嗬嗬,這個家夥,還真是不盡如人意啊。”
“這麼差勁,生命力要枯竭了嗎?”
“等死吧。”
雪魯公爵懶得多看。
而此時,蚩機等人,正在朝前繼續行進著。
忽地,便是在此時,那虛空之中,隨之扭曲,猛地,竄動而來了大片大片的烏鴉大潮!
“呱呱……”
“呱呱……呱呱……”
虛空為之波動,到處都是詭異到了極致的波動。
“轟哢哢哢……”
虛空之中,竟然是竄動而出黑暗之雷。
天狼的臉色,變得十分地難看,隨著雷光不斷地震爍之際,那天狼的麵容,也是如蒼白的紙張一般,“這些烏鴉,難道,是去尋找烏圖的嗎?”
蚩機點了點頭,他的心裏的滋味,倒是有些複雜。
這裏的烏鴉大軍,簡直就像是這裏的主宰。
“奶奶的,那個家夥,要死了嗎?”
看著頭頂之上,那無數的烏鴉大潮,天狼的心裏,忌憚不已。
“呱呱……呱呱……呱呱……”到處都是飛掠的烏鴉。
似乎,這裏就是一個煉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