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橫行的年代,到處都是不毛之地。而人類這種生物永遠是世界上最頑強的小強 ,即使在末世也可以建造出苟且偷生的堅固壁壘。
洛夫斯城原來是聯邦發展規劃中的百強經濟城市之一,城鎮圍山而建,四麵有著好幾處豐厚的原石礦脈,這些優絕的條件為地方政府的財政收入添上不菲的一筆。但是好景不長,當災害降臨之時,這座原本有可能成為一級直轄市的風水寶地卻變成了屍潮首當其衝的目標。
好在城市裏有足夠的民營武器,當年為了擴大建設購入的整整五千台標配礦山機甲成為了關係洛夫斯存亡的命脈,多年的鏖戰中,當初一張張赤字債票的源頭,如今到成了城鎮策劃中最明智的一筆。
這種簡陋的礦用機甲配置很低,隻有兩千馬力的引擎單核光腦,在號稱十萬馬力四核處理係統的軍用機甲麵前似乎隻是一直渺小的跳蚤。
但是跳蚤的數量很多,小小的城市裏配置著擁有一個集團軍總和的低端武裝力量,這對於其他的二級城市來說幾乎是天方夜譚,因此在數次屍潮的衝擊中,這些低配置的機甲立下了汗馬功勞。
存者們駕駛著礦用機甲一個一個敲碎了感染者的腦袋,用山石粗木在城市的四周打造成無堅不摧的防禦線,在對抗屍潮的過程中創下了一個又一個奇跡,因此洛夫斯城鎮有個很榮耀的稱號——奇跡之城。
喝完了最後一口淡水,吃完最後一塊草餅,阿魯的心情有些明朗,這樣的揮霍是十幾天風餐露宿中最奢侈的一次,總算是抵達了這塊地圖標的的民居地。
城鎮的四圍布置了密密麻麻的合金絲網與山木製造的刺欄,高達十多米的戰術圍牆顯得厚重而堅固,除此之外城鎮的周邊挖了將近十米深的護城河渠,河裏沒有水,隻是倒插著無數尖銳的鋼棱角刺,其間有密密麻麻黑色的塊狀物,這是死體在高溫灼燒後留下的渣滓。
每隔數十米便有一座三十多米高的瞭望塔巍然聳立,從塔壁上的口窗中伸出一根根黝黑陰冷的炮管,顯然安置了強大的火力,這樣無孔能入的防禦,即便一隻屍化老鼠都很難溜達進去。
阿魯沿著洛夫斯的防禦圈走了一段時間,終於在東南方向看到一道石崗砌成的閘門,乍一看有二十多米高,三米厚的直徑,閘門由兩根粗實的鋼柱吊輪固定住並拉起,在柱麵上裝置了電子眼,咯咯地轉動著,散發出攝人心弦的幽幽紅光。
剛越過警線,阿魯腦袋上就多了好幾個紅色亮點。城門上站著些武裝人員,手中端著M6式的自動製式軍用步槍,上麵佩帶著光線瞄準鏡,這是艱苦窮乏的大圈外中再普通不過的軍火種類。
“嗨夥計們,千萬不要開槍,我可是人類。”麵對這樣赤 裸 裸的敵意,阿魯迅速地從弩臂上取下獵殺者的徽章帶在胸前。
“好像是外麵的流亡者。”衛兵仿佛明白了什麼,猶豫了片刻還是按下進城閘門的開關。
進城後的阿魯依舊很受照顧,一路走來他一直被冰冷的槍管抵住後背,然後跟著衛兵走進一件臨近的樸素屋子。推開門的片刻,伴隨而來得是一道強烈的光線,強烈灼目地刺進阿魯的眼睛,他眯起眼瞼,蒼鷹之眼在強烈的光線下並沒有喪失所有的視覺。
隱約地他看到一些穿著研究服的人員正用著一台發光的機器對著他,機器背麵的接口處鏈接著一台光腦。這裏竟然有生物能探測儀,根據掃描出底片的顏色判斷人體血液的酸堿性與生物機能的正常度。
阿魯有些驚愕,不過很快便釋然,即便大圈外不受聯邦的保護,畢竟這裏也算是曾經富人們呆得地方,那些肥得流油的暴發戶們從圈內搞到這麼先進的裝備也不是難事。
“沒有被感染!”檢查人員冰冷地報出檢驗結果,聲音生硬得像老式後輪驅動的運輸卡車。雖然這樣光明正大的質疑讓人很不爽,但是這畢竟是維持圈外民居地生存的必要條件。
“獵殺者?”這時衛兵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阿魯胸部的徽章,聲調提得很高,“頭,頭!是獵殺者。”
衛兵長聞聲趕來,不動聲色地掃視了阿魯一眼,一個爆栗敲在這個傻瓜衛兵的腦袋上:“混蛋,你怎麼可以用這麼猥瑣的眼神看一位尊敬的獵殺者小姐。”
他訓斥下屬的聲音中恭敬裏帶著諂媚,衛兵長非常明白獵殺者代表了什麼,那是可以自由出入大圈內與大圈外的特殊人群,這也是這份職業讓很多人趨之若鶩,視之眼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