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連柔的眼神之下,齊思梅隻覺得自己無處可逃,整個人向後退了幾步。
葉連柔看著齊思梅,一步一步的上前,每踏出一步,就將齊思梅緊緊的所在自己的氣場之中,讓她退無可退,逃無可逃,逼的她隻能去麵對她,以及她之後所要說的一切。
“聰明的女人,知道如何讓自己一世無憂。然而愚蠢鑽牛角尖的女人,隻會讓自己一生都陷入無法挽回的痛苦之處。天門門主的妹妹,齊思梅小姐,你是不是忘記了,你姓齊,你不姓天。又或者你忘了,某個人的母親,如同我的爹地一樣,都是被同一個女人所害?”葉連柔笑,那笑意半分不大眼底,冷幽幽,森然然,絕美的容顏上透著清爽而幹淨的冷酷。
齊思梅慌亂的搖頭,口中喃喃道:“不,不可能。他是哥哥,極其寵我的哥哥。”
葉連柔輕輕的笑了,那笑容憂傷之中透著濃濃的悲哀之色。一直以來,她以為齊思梅是個有能力,有見識,聰明睿智的女人。可是現在看來,這個女人當真愚蠢不急。
天佑麟是什麼樣的人,她沒有接觸過,但也絕對可以想象出來。那樣一個人,絕對不是什麼好人壞人就可以定義。齊思梅她居然認為她是哥哥?
當真好笑。
她葉連柔與齊思梅之間,縱然沒有紫曜深這個人橫在中間,那麼她與她之間隻能是陌路。不因為別的,就因為她是莊美儀最疼愛的女人,就隻因為這一點,她的性格在善良,也絕對不可能姐慈妹愛。
男人的確比女人心胸大度,可是天佑麟跟葉連柔不一樣。天佑麟與莊美儀沒有任何關係。可是她葉連柔有……葉連柔無法下手的事情,不代表天佑麟不能下。
可笑的是,有人居然看不透這一切。
躲在暗處的紫曜深看著葉連柔,又看著齊思梅,這一刻他突然間覺得齊思梅很可憐,她表麵上高傲而自信,但實際上內心深處自卑而怯懦,隻是她將一切完美的隱藏了起來。
一直以來,沒有人能看穿她的內心深處,可是沒有人之中不包括葉連柔。
她太淡然,淡然的好似跳出了這個世界的匡匡,用一種局外人的態度去看所有的人。那種淡漠疏離,那樣的讓人心揪。再也無法忍住,紫曜深閃身,手緊緊的握住葉連柔的左手。
他有著一種錯覺,如果自己不這麼做的話,這個女人也許就會在下一秒化成風,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無跡可尋。
“曜深。”齊思梅看著眼前高貴優雅如同神袛一般的身影,眼神之中閃過癡迷。
她喜歡這個男人,從很小的時候,在天門裏見過這個男人一麵之後,就喜歡了。可是……他的眼中從來沒有她,就算她動用了手段,她在他的眼中也沒有停留上片刻。
癡迷的眼神化作哀傷,哀傷之後是絕望,絕望之後便是冷酷的猙獰。
我得不到的,也不要別人得到。
紫曜深扭頭淡淡的看了一眼齊思梅,那眼神說不出透著一股怎樣的感覺,齊思梅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在那樣的眼神之下四分五裂碎的連渣都不剩。
想要張口,說出一些狠話,可是一張口卻發現,喉嚨好似被堵塞了一般,什麼也說不出來。她看不見自己的臉,但是知道,那樣的神色一定很丟人。
狠狠的看了一眼兩人,齊思梅跑了,狼狽的跑了。在眼中的淚,瘋狂傾瀉下來,在自己的容顏還未變得猙獰可怖的時候逃了。
葉連柔看著齊思梅逃開的背影,神色間閃過一抹哀傷。原來有些事情是命定的,你根本就逃不開。
“你在她掐著我脖頸的時候,想要出來?既然如此,那麼又為什麼躲起來呢?”葉連柔抬起頭看著紫曜深的眸子,隨後立刻低下頭,不敢去看那雙眼睛。
那深邃透亮仿若星辰一般的眼睛,透著懊惱、自責、心疼的光芒,讓葉連柔整個心都顫抖起來。
紫曜深沉默不言,他將葉連柔緊緊的抱在懷中,那力道好似要將葉連柔揉入身體裏一般。就在齊思梅到來的那一瞬間,他躲了起來。他覺得這樣,可以讓他知道更多的東西。
可是躲起來的瞬間,他就後悔了。他不應該離開這個女人身邊半步,哪怕是他的初衷是為了知道更多保護這個女人。
“我以後再也不會躲開。”紫曜深低聲呢喃,聲音輕而淡,幾乎聽不清楚。可是那語氣之中透著的堅定,卻讓人覺得滄海桑田,也不會改變他這句輕忽的呢喃。
葉連柔的身體就那樣僵在了原地,眼淚在眼眶之中流淌泛著晶瑩的光芒,無聲的滑落。她想,任誰也躲不過這個男人如此的深情與柔情吧?她想就這樣沉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