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郎中,五郎這病還請你多多費心。”
緊接著,就是一陣長長的歎息,老頭一邊歎息,一邊哽咽垂淚。
“我盡力吧,呂公!”
郎中沉默了一陣,歎聲回道,顯然,他對這個五郎的病情也沒有太大的把握。
呂卓隱隱聽到有人在說話,他很想睜開眼睛,可是,渾身一丁點的力氣都沒有,眼皮沉的像壓了兩座大山。
雖沒有睜眼,可是,呂卓卻能清晰的感覺到,有人在給自己把脈,耳邊不時的飄來老人的歎息聲。
“五郎是誰?我這是在哪裏?這是誰在說話?是誰摸我的手?……”
呂卓的腦海中,瞬間充滿了許多大大的問號。
呂卓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他還活著!
這不可能,呂卓明明已經死了!
他記得清清楚楚,他是獵豹大隊的隊長,在追捕罪犯的時候,身負重傷,雖然最後成功擊斃了罪犯,自己也因為失血過多,倒在了祖國的邊疆上。
可是現在,雖然身子不能動,但是,他的感知卻非常敏銳,這絕不是幻覺,有人在說話,有人在給自己把脈,甚至連自己的心跳聲,呂卓都聽的真真切切。
呂卓怎麼也想不明白,因為太過乏累,沒過多久,他就昏睡了過去,一連幾日,呂卓時而清醒,時而昏迷。
但是,每次清醒的時候,他都能敏銳的覺察到有個老人守在床邊。
雖然他暫時無法睜眼,但是,他的感知卻非常敏銳,老人的氣息,跟年輕人截然不同,何況,那個孟郎中也曾開口稱呼過“呂公”
呂卓也不知過了多久,這一日,他終於艱難的睜開了眼睛,窗外一律陽光照射進來,雖然光線柔和,但是,對呂卓來說,卻刺眼的很,他的眼睛疼的厲害,幾次嚐試,總算是適應了。
映入眼簾的東西,讓呂卓恍如做夢一般,陳舊的家具,簡陋的屋舍,即便是白天,屋裏也極為昏暗,一眼望去,就像老人常說的回到解放前一樣。
屋中沒有一件像樣的東西,呂卓看了一圈,愣是沒有找到一個具有現代氣息的物件,哪怕是個手電筒?哪怕是個電燈?哪怕是根電線?
這房間裏的一切,讓呂卓很不適應。他不知道這是哪裏?可是,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的清晰,並不是在做夢。
他費力的翻了下身,這才發現,旁邊有一個老者正趴在床頭,老者滿頭白發,也許太累了,已經睡著了,那飽經滄桑的臉上,滿是斑駁縱橫的皺紋,像白樺木的樹皮!
這個老人,雖然陌生,但是,卻又非常的熟悉,呂卓知道,他一直守在自己身邊,一直在細心的照料自己。
但是,這老頭身上的裝束,又讓呂卓著實吃了一驚。
老頭盤著長發,梳著發髻,頭上插了一根簡單的木簪,一身破舊的青袍,腰間隨意的紮了一根麻繩,就連鞋子,也是隻有電視上才能看到的麻鞋。
“這…?”
呂卓張了張嘴,嘶啞的喊了一聲。
其實,他很想驚叫,因為嗓子嘶啞的厲害,出口的時候就變了。
老者聽到呂卓的喊聲,猛然驚醒,抬頭見呂卓已經睜開了眼睛,頓時激動的流下了眼淚“蒼天庇佑,我家五郎總算是醒了。”
老頭興奮的站起身來,圍著呂卓看了又看,高興的像個小孩子一樣,手舞足蹈,幾近瘋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