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晴朗很震驚,不是因為這個吻,也不是因為這個女人即將到來的一巴掌,而是因為剛才那句脫口而出的話。
——他被自己的無恥震驚了。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是有這麼無恥的。
剛才那句話從他嘴中蹦出的順利程度,就猶如喉嚨裏抹了油,“滋溜”一下,力氣都沒用,就直接自己滑出來了。
老子明明是個靦腆又老實的人才對啊,現在這是怎麼回事,完全不科學啊!
不過,他雖然心裏震驚,手上反應卻不慢。胡莉的這一巴掌又快又狠,但他輕輕一揚手,就給擋住了。
“耍完流·氓占完偏宜不算,你還要打人?”
又一句話從陳晴朗的嘴裏冒了出來,看來他喉嚨裏抹的油有點多,一次兩次用不完……
胡莉呆住了,一張臉忽青忽白忽紅,臉上的顏色已然變化到了極致。
這還是人麼?
“你怎麼這麼不要臉?”胡莉咬牙切齒的問。
陳晴朗眨眨眼睛,疑惑的問:“對啊,我怎麼這麼不要臉?這應該不是我的風格啊?”
胡莉:“……”
盡管已經活了二十多年,而且不知道和多少的人打過交道,但事到如今,胡莉真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說的大抵就是這種情況了。
就在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陳晴朗突然感覺到一股殺氣從身後傳來。他迅速轉頭,就見三步之外,有四個男人正對他怒目相向。
陳晴朗瞅了瞅,發現這四個人,他一個都不認識。他轉頭看看胡莉,問道:“你認識他們?”
胡莉這會兒仍然處在震驚當中——被陳晴朗的無恥震到的——因此聽到陳晴朗的問話,她隻是下意識的瞅了那四個男人一眼,然後又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陳晴朗皺了皺眉,難道這幾個人是找自己的?
“衰仔,這個女人今天晚上是我們的。”為首一個高約一米九的壯漢,指了指一旁的胡莉,向陳晴朗冷冷的說道。
“啊?”
胡莉終於反應了過來,愣愣的看著那四個透著一股凶煞氣的男人,隨後……她明白了那個男人話中的意思。
——老娘今天怎麼這麼倒黴?被一個陌生人突然親一口也就算了,居然還被幾個小混混盯上了。不過這樣一來……
“老公,你擋住他們,我來報警。”剛才還要甩手打陳晴朗巴掌的胡莉,在這一刻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她準備把陳晴朗當槍使了。
在胡莉想來,即使陳晴朗不樂意被她當槍使,這個時候也應該不會辯解什麼才對。
男人嘛,都是見了美女就走不動道兒的,何況剛才自己還讓他親了一口,他怎麼說都會有點憐香惜玉的心思的。而且,男人都是好麵子的,如果此時陳晴朗否認與自己的關係,那就是認慫跌麵兒,那就不是男人。她認為陳晴朗雖然無恥,但至少應該還是個爺們吧?
所以她覺得這件事情還是很有可行性的。
但是下一刻,陳晴朗就讓她的希望破滅了。
“幾位大哥,我不認識她。”陳晴朗舉著雙手,臉上還帶著非常誠懇的笑容。
這笑容看得胡莉嘴角抽抽,這個男人的無恥,已經突破了天際,顛覆了她對人性心理學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