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森在聽到6萬塊手術費的時候就悄悄離開了。他跨上摩托車，徑直開到二手車行。
“這是今年最新款，雅馬哈YZF－R1。我開了不到3個月，幾乎就是全新，你能出多少錢收購？”李森滿臉焦急的問。
不用他介紹，奸商看到車子就眼睛一亮。好車！
見李森急於賣車，奸商故意繞著車子左看右看，嘴裏念念有詞：“車是很新啦，但你也知道，隻要新車一上路，那就是舊車。這是本質上的區別！”強調了本質兩個字，奸商對自己用詞的精確感到滿意。他一邊強調本質區別，一邊用眼角餘光偷偷打量李森的反應。
“那你說多少錢？”果不出他所料，李森開始發急。
“嗯，這個麼。。。看在你誠心想賣的份上，我給你一口價。”直到此刻奸商才抬起頭，目光炯炯的盯著李森斬釘截鐵地說：“不還價，7萬！”
“不行，太少了！”李森大吃一驚。“不算牌照，我買來單車價就值14萬！我不賣了。”
奸商見李森態度堅決，立刻放軟語氣：“哎，別急，別急。。。小兄弟，不要這麼衝動麼。。。這樣吧，我再讓一點，9萬！這個價你愛賣就賣，不賣就拉倒！你到別的地方打聽打聽，絕對不會有人比我出更高的價！”
李森抱著一個裝著9萬塊錢的黑色垃圾袋，打車回到醫院。
氣喘籲籲的跑到手術室門口，隻見蔣楠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搶救燈，如泥胎木塑般的坐著，旁邊是同樣麵無表情的蔣太太。
手術室的燈還亮著，知道英才還沒出來。李森不放心的又看蔣楠一眼，轉身去了護士台。
“請問一下，裏麵正在手術的病人，英才，他的手術費要去哪裏交？”李森的詢問打斷了正在嘰嘰喳喳的護士們。
“蔣英才？你是為英才來繳費的？”麵對李森肯定的答複，**臉上一紅，不知道他們剛才議論的閑話他聽到沒有。**連忙指了一下電梯，說：“坐到一樓，出電梯向左轉，就是繳費窗口。”
見李森進了電梯，**們又開了鍋，“哎，我說林醫生沒這麼倒黴吧，人家手術都沒做完就來交錢了。”
“是啊，是啊，過三不能過四麼。。。林醫生的心也太軟了，幸好這次沒有再碰到坑子。”
“又亂用成語，還過五過六呢。。。”
“我見過的家屬多了，剛才那個女孩子都快哭了，真像是拿不出錢來的樣子，沒想到她還有個有錢的男朋友，天無絕美人之路啊。。。”
“你又來了。。。”
天色已經暗下來，除了早上的一條毛毛蟲麵包，他和蔣楠到現在水米都沒沾過牙。李森繳完費，在醫院附近的全家裏買了壽司，三明治和熱豆漿，又多拿了兩塊巧克力。
他回到手術室門口，見蔣楠正在接電話。
“蔣楠，你怎麼還沒到？都快七點了！”耳邊傳來餐廳領班不滿的聲音。
她早把彈琴的事忘得一幹二淨，連忙致歉：“對不起，我弟弟正在手術室搶救，現在真的不能過來。。。”不知什麼時候嗓子啞掉了，蔣楠幹咳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