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起身微笑點頭。
“見過周主刑。”
秦至扶著白卿坐下,朝周禁看了眼。沒多說什麼。周禁也不介意。
行完禮恭敬的跪在那裏,等候立雪的話。
這讓立雪很意外。要知道周禁那是從來不跪自己的。即便是百官麵前也是如此。
這意外來的太突然,都讓她光顧著意外。忘記了正常反應。
“陛下。”
周禁抬頭看她。
“愛卿平身。”
竟有些生疏……
周禁悠悠起身。
“陛下。臣此次來是有事和陛下相商。”
相商?他這個詞用的倒是妙,他們周家什麼時候會有事和他商量了?
“說吧。什麼事。”
“求和。”
周禁垂首小心翼翼的抱起肩膀上無精打采的紫毛猞猁。
他這一句話出口的震驚力,威力太大。讓立雪腦子一片空白……
“周主刑何意?”
白卿倒是沒有什麼特別震驚。不管過程如何。月楚最後政權必須回歸到立雪手中。
假意也好,真心也罷。周家就算是有套路。她也沒什麼害怕的。
周家的任何決定都不能改變最終她要完成的結局。
“如君所聞。”
就是字麵的意思。
“周禁。你到底想怎麼樣?暗的覺得麻煩,改明的嗎?你覺得我會被你套路?”
立雪覺得這太陽是要從西邊出來了嗎?
“還有,你能代表整個周家來嗎?這個套未免下的太天真了吧?”
“陛下。”
周禁一直恭恭敬敬的稱呼。絲毫沒有越矩的行為。
“父親年紀大了。大哥的死,對他打擊甚大。無心撐起周家。臣不得不站出來。”
他說的認真誠懇。不似做假。
“周執……”立雪下意識的頓了頓。“周執他如何去的?”
她不相信外界所說的暴斃而亡。世上哪有那麼多暴斃而亡?!再說前一刻還好端端的人,下一刻就暴斃。傻子才會信吧?
周禁抬眼深深凝著立雪憂鬱的臉龐。一時竟有些恍惚……嘴裏不自覺的開口。
“你在乎嗎?”
說完便覺得手背一痛。竟是那猞猁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狠狠在撓了他一爪子。
他才驚覺自己的失態。
立雪被他問住了。她在乎嗎?答案當然是在乎的。不在乎心怎麼會那麼痛?猶如呼吸被奪般的痛苦……
但,這不是周禁還問的。
“你越矩了。”
立雪淡淡道。
“是臣失言。大哥是自盡的。”
自盡?!竟然真的自盡!立雪聞言臉色刷的一下白的近乎透明。腳步虛浮,踉蹌數步。
“大哥走的很平靜。沒有半點不舍……”
這句話,無疑在立雪千瘡百孔的心上又插了把刀子!傷口越發猙獰。
“刑部會逐步整合到禦刑司。我會退居家中。沈大人的案子自然也再是周家能夠插手的。”
周禁知道,沈嘉在立雪心中的地位。
“你……你們周家真的放的下?”
立雪有些不敢相信。
“沒有什麼放不放的下。大哥走了。這些過眼煙雲又算得了什麼呢?臣隻有一件事求陛下。”
周禁複又跪了下來。
“說。”
“放過臣的父親。”
月楚立雪二十年。權傾一朝的周家,一夜之間猶如消失般從朝堂中隱退。沒有任何預兆和交代。單純的不見……
至此政權重歸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