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糾結著臉色。真的,真的。很想一把甩開此時自顧自拉著自己手說話的薛依竹。可是,秦至有一句話說的很對。若是沒有過硬的武力,和清醒的頭腦。隻能受製於人。不得解脫!

現在的她能做什麼呢?隻有忍!必須忍。她可以像樣,若是此時自己舉動不當。她絲毫不會懷疑眼前的男人,不會對她手軟。

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很怪,雖氣質雖然優雅溫潤。卻始終覺得怪怪的……

她雖眼盲,但心卻比不忙的時候敞亮。若沒有把握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無暇。”他的聲音和裴臻無二,現下白卿又看不見。所以覺得很是別扭。總覺得,裴臻如影隨形般讓她不自在。

白卿抬起頭,目色渙散無神,讓人一看便知道她有眼疾。薛依竹,很喜歡她這種迷茫無助,又有殘缺的眼神。無暇雖有疾,但卻絲毫影響不了她自身的氣質。翩若驚鴻,清雅脫俗。隻在那靜靜地站著,卻也是讓人移不開目光。

“與我同歸吧。”說完輕輕牽引著她上了車攆。

馬車緩緩歸,車廂內很安靜。正好薛依竹也喜靜。因為不喜歡太多人圍在自己身邊,所以一般在外出行,都是自己一個人坐車,根本不要貼身丫鬟伺候。

自顧自的為自己點了安神香,隨手拿了本雜談看了起來。白卿則是安靜的待在一旁發起了呆。既然深陷困局,又脫身不了,那麼就隨機應變吧。

薛依竹也不要她伺候。任她自己坐在一旁。不過,也就是這麼短的時間,外麵的侍衛便已經過來稟報了很多次。

大多數是一些公職上的事。從薛依竹回應的口氣上來看,他很不喜歡被打擾清淨。

原來,他身兼兩大要職。不忙也難。白卿在心中默默搖頭,從聲音上聽來估摸著他年歲不大。卻能身兼月楚兩大要職。

心性手段,萬萬不簡單。竟這般相似!裴臻還在世之時,這兩大部都是牢牢掌控在他手中的!

正徒自出神。卻被身邊一聲重響拉回了注意力。忙本能隨聲扭頭。

“就見不得本官清閑嗎?是要本官死在書案上嗎?”薛依竹此番本來還算美好的心情徹底被作的一手好死的侍衛長徹底給敗了。

瞬間化身咆哮哥……變化快的,都快讓人誤以為,是不是換了一個人?!

連白卿都覺得,這侍衛長真是個沒眼色的。薛依蘭明顯不喜歡聽他那些枯燥繁重的公務。他呢?確是如同沒看見沒感覺到般,繼續作死…

白卿在內心扶額。侍衛長作死,她攔不住,也沒那個閑心。但,現在她坐在薛依竹旁邊,會不會收到波及呢?

侍衛長本就十分畏懼薛依竹。聽他這麼一說,忙跪了下來。此時,額上早已冷汗津津。小心肝兒亂顫。

“大人!屬下不敢!”

出乎白卿預料之外,薛依竹隻是輕輕歎了一口氣。

“滾下去。一切事,回府再說。”

“是。”

總算是清淨了…

此時薛依竹也沒了心情看書。隨意的躺在了軟榻上,頭則枕在白卿的雙膝上。

白卿本能的想要躲開。但還是生生忍住了。

從這個角度看無暇似乎更美。薛依竹懶懶抬手,把玩著白卿垂在胸口的烏發。

“他雖然蠢頓。卻不實為一個忠心的。”

白卿依舊是木著一張臉,反正她看不見,也聽不到。但,卻並不影響她豐富的心裏活動。

他跟她解釋個什麼?又不是心腹什麼的。她才不要跟名義上的主人,發展成心腹什麼的。

心腹,就是死的最慘的那個人。不管是敵對方,和主人方。都不會善待所謂的心腹。

需要的時候便是心腹,不需要的時候就是眼中釘,肉中刺!

薛依竹一點兒都不在意白卿因為喉嚨的原因無法回應他的話,事實上他並不在意白卿回不回應的了。

他不是要一個陪自己說話的人。有些時候,他需要的便是一個不言不語的傾聽者。

白卿無疑很符合這個標準。眼盲,且不能說話。

兩人就這樣,一個人主講一個人靜聽。這段不長不短的的距離,十分和諧安靜。